养狗的吗?”一道惊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黑犬努力直起身子,想往那边望去,朦胧的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
直到一双手将它扶起,还被烫得缩了一下:“好烫……你也生病了?”
察觉到这人在跟自己说话,黑犬虚着眼睛朝他望去;只隐约能看清朦胧光线中,一双透着关切的眼神。
黑犬呼吸渐沉。明明身上写满警惕,目光却逐渐灵动,不自觉带上丝依赖。
肖宸摸了摸黑犬的头,见它毫不反抗,干脆一使劲整只抱了起来。乍然落入陌生的怀中,“黑犬”似是一愣,随后开始猛烈的挣扎!
肖宸也不是吃素的,一胳膊把它头夹在腰边:“别动啊,我带你去找主人。”
什么主人?
黑犬想挣扎,脑袋却被压得死死的,丝毫动弹不得。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丢脸,它十分恼怒,在一旁呲牙咧嘴——可惜连嘴都张不开。
只剩爪子还留有些微的自由,在空中乱蹬;但当触到青年的皮肤,又不知为何,自顾自泄去了力度。
——就这么犹豫间,后腿也被青年夹好;宛如烧烤架上五花大绑、毫无反抗能力的火鸡。
黑犬愣了片刻,鼻间骤然发出猛烈的闷哼声;可惜由于生了病,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肖宸自然不惧,还架着它找人:“杨家人也没起床吗?”
杨家人?
——那不就是害自己变成这样的元凶!
自昨日那场意外,不小心流落至此,它便再也没力气化回人形。而那只愚蠢的猴子,也只记得自己逃跑,倒是把它忘得干净……
不知想到什么,黑犬面部一阵狰狞;等路过还在抢修的大厅时,这阵狰狞已然飙升到极限。
施工现场旁,肖宸总算逮着了位杨家子弟:“你们家的狗好像生病了。”
“狗?”那人愣愣回头,打量片刻肖宸奇怪的姿势:“我们家……没养过任何宠物。”
“哦?”肖宸一愣。莫非是外界流窜至此的流浪犬?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正从身后传来。
是筵青。终于调节好身体,他从床上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出门找肖宸。
等看见青年以诡异的姿势,扛了一只陌生的异兽,男人表情瞬间一僵。宛如逮到什么出轨现场,他皱着眉,几步便走了上来,一把拎起了黑犬的后颈rou。
“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黑犬”:……你猜我是谁:)
流浪
“……”乍然落入陌生的手掌, 黑犬整只僵住了。
“应该是只流浪犬……”和黑犬shi漉漉的眼神对上,肖宸迟疑道。他并不知道,这双shi润无害的眼神后,潜藏了无数未出口的郁闷与脏话。
筵青抖了抖手中的黑皮。黑犬嗷呜一声, 似是想反抗;又因为后颈被压制, 迟迟不得要领。
四爪不断扑腾的同时,还换来了肖宸同情的目光:“筵青,别欺负人家。”
筵青动作一顿。这么片刻的功夫, 四周已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晨光穿透薄雾,昭示着一天正式开始——也昭示着, 会有许多刚起床的大师们, 目睹黑犬这幅丢脸的模样。
黑犬已经要疯了,整只狗扭成麻花状,试图用后腿把筵青踹开。筵青单手一压, 皱起眉心:“流浪狗?”
这只狗身上缠满了灵气,还会通过偷听两人的对话, 不断给出反应——怎么可能是普通的流浪狗?
“也许是只迷路的异兽……”肖宸想了想。无论怎么看,它那副Jing疲力尽的模样, 都和昨天的朱厌有异曲同工之妙:“也许, 带出门就好了。”
“那我把它丢出去。”筵青面无表情的给出解决方案。听闻此言,黑犬挣扎的力度顿时一泄——
虽然听起来很丢脸——但它正求之不得!
只要能脱离筵青的掌心,等自己变回原形,还有谁能猜到,它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狗……
眼前依旧一片模糊。昨天被迫化形后, 天狗在院内徘徊了不知多少圈。灵气被压抑,就连嗅觉都变得不那么灵敏;苦苦寻觅着大门的方向,它却一无所获,就盼着有人能把它带出去……
天狗正兴奋的摇尾巴,那杨家弟子却在此时出声了:“等等。”
“昨夜有野兽闯入杨家大院,惊扰了列祖列宗的安宁……”那人说得迟疑,眼神不断在黑犬身上徘徊。如果不是拎着它的人是筵青,说不定这人早把天狗夺过来了。
肖宸惊讶的目光间,黑犬脖子一缩,尾巴焦虑的在身后甩来甩去。也不能怪它——一整天什么都没吃,还负了伤,天狗恰巧在饿肚子。
而杨家修建的祠堂,供奉的似乎不全是修道之人。祠堂散发着淡淡的Yin气,天狗路过时鼻子一抽动,差点就钻进去把人家牌位给吃了……
好在被巡逻的杨家弟子及时发现,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巡逻弟子本是想逮住它交家主的,谁知道这条狗跑得这么快……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