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了一层皮,竟露出一层水头极足的金红色。
堂里有沉不住气的大喊,“红翡啊!荼五爷赚大了。”
“下一刀不定是什么样儿呢,这才开了一点儿窗。”
瑶璧生已经说不出话来,自家匠人看了多少遍,都说是个废料,一个废料,竟然出了红翡?
荼萤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继续。”
瑶璧生手指打颤,怕匠人没轻没重出了岔子,直接抢过匠人手里的家伙,自己解起来。
半个时辰以后,荼萤还在喝茶,众人已经不能淡定了。
金红之中透着一丝未发散的碧绿,整块的玉石暴露出来,竟是个满绿。
霜林醉。
漠渠场已经有百年没出过霜林醉玉了。
全场人心里只有两个字,丫的。
荼萤轻哼了一声,起身朝门口走去,淡淡留下一句,“五万两银票已经派人取去了,馆主等会解完了给我送宅子里去。”
荼萤拂袖走了。
临走瞥了一眼京兆尹派来那人,嘴角一扬,“叫我爷爷?”
那人脸色青白一言不发。
荼萤也不再多言,迈门槛的时候险些踩到那个小不点的脑袋。
荼雁仰起头满眼仰慕,“师尊…你好厉害喔…”
“你这孩子怎么还在这。”荼萤拿扇子挠了挠额头,提起荼雁的后脖领,拎着上了自己马车。
马车里,荼萤把荼雁放到自己面前的软垫上,尽量平心静气地说,“你以后就好好在家里待着,别黏着我,吃的喝的都不会差你的。”
“可是…”荼雁顺着荼萤的腿爬了上去,坐在荼萤膝头,抱着荼萤的腰身不撒手,“师尊我喜欢你,你好好看。”
荼萤倒是没听过这么露骨的表白,脑子一抽,没把荼雁从腿上扔下去。
突然,马车轧到了一块小石头,咯噔颠了一下,荼萤放在手边的古玉扇子顺着车门底下的缝隙掉了出去。
荼萤还没反应过来,荼雁已经蹿下了马车,荼萤皱眉撩开车帘看,荼雁弯腰捡那把扇子时,另一辆从拐角出来的马车已经轧了过来,车夫看见路中间的小孩连忙勒马,一时刹不住,眼看就要轧得血赤糊拉的。
荼萤飞身冲下去,右手衣袖一甩,一把雕流萤的短刀从袖中滑出来,闪电一般插在车轮下,堪堪卡住了失控的马车。
荼雁吓了一跳,忽然身子一紧,转瞬间被带离了地面,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被师尊拿胳膊托着小屁股抱在胸前。
马车上坐的是刘掌柜,一见差点撞的是荼家的小孩,吓得脸都白了,慌忙下车赔不是。
荼萤抱着荼雁,看也没看刘掌柜,只往瑟瑟发抖的车夫那边看了一眼,淡淡告诫,“驾车长点眼。”
车夫连连躬身。
虽说是荼雁突然跑下来惊了马在先,但在荼萤这绝对没有自己错的道理,在外人面前谁错都轮不着荼家错。
荼萤就是这么个不讲道理的人。
荼雁小脸通红,小声在荼萤耳边道歉,“对不起师尊,是我的错。”
荼萤嗯了一声,“下次再乱跑就让他们轧死你。”
荼雁扁了扁嘴,自知理亏没话可说,小心地把护在怀里的扇子交给荼萤。
荼萤被气笑了,“你突然跑下去就为了捡它?”
荼雁眨眨眼,“师尊总拿着它,一定是很喜欢。”
其实家里很多这种扇子,丢一个无所谓,荼萤想了想,“哼,那谢谢你了。”
荼雁被托着小屁股坐在荼萤小臂上,低头亲了亲荼萤的额头,“师尊救了我的命呀,那我以后要跟着师尊好报恩。”
荼萤被亲的嘴角一抽。
现在把你放回去还赶趟儿吗。
荼萤随手抽出深深插在地上的短刀,拎着荼雁上了马车,嘱咐车夫,“看看哪里有人贩子的摊位劳烦停一下。”
荼雁一脸委屈没敢说话。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chao海荼家的宅院门口。
荼萤回了自己寝房,荼雁还想跟着,被荼萤冷冷关在了门外。
荼萤长舒一口气,脱了外衣靠在床头想歇会。
刚合上眼,一黑衣人开窗而入,脱了身上染了点血的赤金纹黑袍,喘着气在荼萤房里休息。
荼萤刚眯一会就被吵醒,不耐烦地往黑衣人那望,“什么毛病,喘吁吁的。”
景蝉顺了顺气,待到脸色平和,不客气地往荼萤房里的美人靠上懒洋洋地一躺,伸手从茶几上拿了个苹果,随意拢了拢发丝,慵懒哼道,“帝君有命,叫我去那边杀两个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一时没收住,杀了三百多个。”
这人半长的头发柔顺地垂着,几缕发丝随意掖在耳后,双目生一对清浅灰瞳,显得慵懒温柔。
荼萤冷笑,“然后呢?三百个凡人就把你打成这个逼样?”
景蝉伸了个懒腰,翻身换了个姿势躺着,慢悠悠地说,“没想到天宫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