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内心居然没有一丝波动……”
外面下大雨,梁楚靠着廊柱洗洗刷刷的刷牙,这时门口的木门被人愤怒踢开,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咆哮:“臭丫头!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梁楚咬着牙刷抬头,王胖穿着雨披雨靴,进门来看到他先愣了一下,一脸‘骂了鬼祖宗变态你居然还活着果然是沈保姆’的表情。随后看到荡秋千的白裙子,表情狰狞起来,提着豆腐脑和油条大饼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往白裙子跟前一杵。
白裙子眨眨眼睛:“没有啊,什么也没有做呀。”
王胖咬牙道:“你再说,你是不是找揍!”
一只拖鞋飞了出来,青稞道长骂道:“好好说话!你以为是跟王瘦说话呢?”
王瘦正走出来看热闹,无语道:“感情跟我说话就能这么粗暴了是吧,到底谁是你相依为命的徒弟啊?”
青稞道长说滚蛋。
白裙子跟王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甩了甩头发:“你别这么看我,我是惩恶扬善去了,你不夸我就算了横什么横。”
王胖说:“果然果然,我一猜就是你!那老太太正在门口骂街呢,你说你图什么啊,大妹子。”
白裙子说:“夸我啊?”
王胖幽幽地说:“想得美你,你把钱延贵怎么了?”
白裙子看着雨帘,避重就轻:“让他泡了个冷水澡,冷静冷静。”
王瘦走了过来,问的却是王胖:“她作什么妖蛾子了?”
王胖深吸口气,磨牙说:“是,洗澡,把人钱延贵绑成麻花光着屁股,扔在大街上淋了一晚上雨,这是她说的洗澡!脑门上还用红油漆写了三个字:不孝子。”
白裙子说:“别血口喷人啊!我给他留了一条裤衩呢。”
王胖当耳旁风,恨铁不成钢骂:“你还是女的吗,问你呢,你是姑娘吗?怎么该着急的事没见你着急,连自个姓啥叫啥都不知道,还净管闲事,人家老太太骂你呢!吃力不讨好,谁感激你了?再说了你就随随便便脱大男人衣服啊,以后谁敢娶你啊姑nainai!”
“呸!”白裙子哼道:“反正我都死了,就算我没死我男朋友也得理解我,不然他想娶姑nainai还不嫁呢,切。”
白裙子自诩女鬼中的豪杰,豪杰重的女鬼,劫富济贫、为民除害,收回了那一魂,有想法了会思考了,才知道这姑娘有多会作妖,多不让人省心。但是缺少主管记忆的两魄,所以现在只能屈辱的在北洞门待着,别人还说不得了,谁要说她一句‘你瞎添什么乱’,她马上不甘示弱反击你当我稀罕待在你这破家呢!然后死赖着不走。
她聪明得很,抱了青稞道长这根大腿,爷爷爷爷的脚把青稞道长哄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缺了两魄灵魂不稳,在别的鬼眼里就是一盘行走的好菜,很容易被盯上,一旦被捉住吞了,她就永远不能转世投胎。至于为什么找不到谁家死了小姑娘,只因为白裙子还没有死,灵魂出窍而已。
虽说鬼吃不吃东西都没什么,她却一定要吃,活得跟个人似的。成天价的要北洞门烧东西给她吃,还会自己给自己烧纸钱,到处找地方想花。简直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真该揍一顿。
她原来的时候还欺软怕硬,出于本能的畏惧沈云淮,后来相处久了,发现就是看着凶不爱说话而已,然后经常往这边来转悠。跟刚抱回家的小狗小猫巡视领地似的,连挤我也扫描了一遍。把小院逛完了开始往外跑,就在不久前发现隔了几条街的一户人家夫妻吵架,老公打了老婆,白裙子就伸张正义在别人家里装神弄鬼……啊不,她确实是鬼。那家的男主人是个爱喝酒的懒汉,半夜回到家来,看到一张血糊糊的脸,吓得屁滚尿流,白裙子冷静的念台词我啊就是被家暴致死的所以痛恨所有打老婆打孩子的男人我为受害者代言,你再打你老婆试试我就把你带走!
一连闹了几天,最初北洞门谁也没想到是她,最后青稞道长出面把作孽的鬼揪了回来,真相大白吓了大家一跳。那懒汉不知道白裙子就是北洞门的,被她吓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还给北洞门送了好几百块钱和一个猪头,是真的能吃的卤猪头。
王胖气得在她脑门上贴了三张定鬼符,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姑nainai把离了三条街的远邻闹了个鸡犬不宁,不怕人家杀上门来啊。邻里邻居的。
白裙子就说太远了的我也不敢去啊。
王胖王瘦没搭理她,贴了定鬼符,手和脚像是被冻住了似的硬邦邦的动不了。王胖把她搬到廊柱旁边当假门神,本想扎扎实实定她两天,谁知这位女豪杰凭着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一双眼睛找青稞道长求情,可着劲的眨巴眼睛,流下一滴眼泪。青稞道长转头就当了叛徒,把白裙子给放了。没能切切实实吃个教训,很快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开始犯老毛病。
那户姓钱的人家在这一片都很出名。钱延贵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家里没什么钱还惯孩子惯得厉害,一家人都不讲理。上小学欺负同学,结果同学不吃素,反把钱延贵扁成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