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相接,足足有十秒钟,十秒钟之后,在那个男人面前,王钺息终于败下阵来,他站起身,“好吧。我先回去了。”他转过头,就看见滕洋急得眼睛又红了,王钺息看着他面前的小鹿,低声道,“我回去了。你,做功课用心一点,别再走神了。”
滕洋轻轻点头。
王钺息竟突然觉得有些迈不开脚去,“自己也注意点,穿暖和了,别再生病。”
“嗯。”滕洋轻轻应着。
“笨得要死。走路就小心点,别跌到撞到。”他轻声嘱咐着。
滕洋的眼泪又滑了下来。
王钺息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苦笑了一下,向滕崇塬打了招呼,“谢谢叔叔,我走了。”
他转身,终于迈开了那一步。
滕崇塬送他出门,回来,就看到滕洋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只深咖色的盒子,他还是忘了带走。
看到父亲,滕洋突然站起身,“我去还给他!”
然后,她衣服没有换,头也没有扎,穿着拖鞋就追出去,“王钺息!”
滕崇塬站在客厅里,看着女儿跑出去,却终于没有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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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出院,不过做完治疗可以回家。感觉好了点,试着写写。
其实还想往后,可是不敢再写了,如果明天好一点的话,会继续的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谢谢你们的祝福,住院的时候看到,每一条,都很开心。
谢谢!
二十三章 不过解意人(4)
王钺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到的滕洋站在楼梯上,她穿着粉色的,上面还有一只小兔子的珊瑚绒家居服,低头看她的脚,脚上也是粉色的棉拖鞋,王钺息轻声道,“天很冷。回去吧。”
滕洋死死攥着手中的盒子,王钺息笑了下,向上迈了几步台阶。
滕洋像是被吓了一跳,又向后退了一步,却忘了自己一只脚还在楼梯上,险些又绊一跤。
王钺息的心猛然抽痛,你这么笨,连个路都走不好,以后,还有没有人会把手借给你牵。
然后,他就看到滕洋的眼泪再一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她伸长手臂,手里,是那只盒子。
王钺息站在她对面,接过了。他有一万种理由可以拒绝,但是,一种也说出口口,他能感觉到他并不长的指甲在死死抠着那枚盒子,脸上却只有微笑,“快进去吧,当心又感冒了。”然后,他转身,下楼。她说了结束的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走。
还有二十来天,相信,滕洋会走出来的。只要他不在,他想,滕爸爸会有办法的。没准,开学再见到,他们还是好同学,虽然,不可能是好朋友。
“王钺息!”他的衣袖突然被人牵住。
他回头,两人的距离近得他能够看清楚她眼睫上的泪水,他听见她说,鼓足了全部的勇气说,“王钺息,如果,如果我考上大学,你还会等我吗?”
王钺息微笑,什么也没有说。
滕洋放开了牵着他衣袖的手。
对不起,我本来,绝不愿意给你机会让你讨厌我。可惜现在,我已经连喜欢你的资格都失去了。王钺息看着头顶的声控灯,不知是坏了还是今天太早居然还会亮起来。
转身,下楼,和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儿擦肩而过。王钺息清楚得看到她条纹杨的环保袋里装得是化学课本和,王钺息定定站在楼梯间,听到关门、开门、再关门的声音才离去。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戒尺、藤条,顾老师说得一切一切都不是痛苦,师叔开口阻止的时候,只是因为他也知道,有些事,比那些褪去裤子的惩罚,疼十倍。
二十三章 不过解意人(5)
“张嫂,麻烦你去王钺息房里看看,他的碗收了没。”王致停下了手里的游戏。
王钺息早晨就没怎么吃,回来之后,只打了个招呼就钻进屋子里去了,中午也没有出来吃饭,王致也没叫他,只是让张嫂各样拨了点菜,给他端进房间里去。
张嫂端着几乎一口没动的饭菜出来,王致扔掉了手柄。
张嫂喏喏问,“要不给热一热,还有排骨汤什么的——”
王致起身,“没事,您先回去吧,我去热。”
王致端着热好的饭菜推开王钺息的门的时候,王钺息正靠坐在窗子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王致就觉得儿子的样子特别孤独。
王致将大托盘放在桌子上,王钺息站起身,叫了声爸,然后拿演草纸去垫桌面。
王致在他床沿上坐下来,王钺息转过了他懒洋洋的椅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难过,他真的不难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滕洋,想起在一起的曾经。
他没办法弹琴,因为他们曾经那样在众目睽睽下谈过,他没办法画画,因为他曾经在夜深人静或者艳阳高照的时候画过她,他甚至没办法去做题目,去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