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再睁开眼睛……
整个人却没了轿子的颠簸之感,取而代之的,是柔软舒适的被褥。她此刻正坐在床上,却是不知道是谁的床。
桌子烧着两盏红蜡烛,橙红色的灯光把房间照的通亮,烛火摇曳着摇摆不停,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地方一样。
万以蕊对于自己是如何到这里来的一点记忆都没有,能做得到这点的……恐怕也就只有妖怪了吧。
所以说……这里是她的婚房……?
万以蕊抿了抿唇,脸红了一下,这倒还真像是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她活了这么多年,连个喜欢的男性都没有,便要穿上婚衣转身变成新娘。
也算是完成了此生未做之事的遗憾吧……
在百般聊赖的等待时间,万以蕊不断在脑海中刻画着来人的形象,这传说中的山妖会跟话本中画的一样吗?面目凶恶,三头六臂?还是奇形怪状不成人形,没有实体的鬼魂?
由远及近传来了有规律的脚步声,来人停在门口半晌,然后缓缓推开门,发出尖锐的吱呀声,万以蕊攥紧了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心脏咚咚地跳起来。
“……又见面了,小姑娘。”略带笑意的声音在万以蕊的头顶响起,“哦,不对,现在该叫你娘子了。”
万以蕊一愣,刚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他一声“娘子”便叫的她耳根烧了起来,“你、你是当日的……那妖怪?”
“不错。”他的身躯移到床榻边上,身上带着一股冷气,叫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怎么……啊!”万以蕊终于察觉到了,“你就是那墨阳山!”
他轻轻笑了一声,“也差不多,不过……我可不叫墨阳山,我叫方有临。我的名字你可得记住了。”
万以蕊磕磕绊绊地说道,“可、可你不是山妖吗?”
“山妖又如何?”方有临嗤笑了一声。
万以蕊又想起来几日前方有临逗弄你的那个时候,倒还真不像是个妖怪,除去身份,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有些恶趣味的人。
“你穿大红很好看。”
“你连盖头都还没掀开呢!”万以蕊气急。
方有临朗声笑起来,“说的倒也是。”于是他拿起旁边的秤杆挑起红盖头的一角。
原本被布料遮住的视野逐渐敞亮宽阔起来,万以蕊低着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前男人的鞋,并不是婚礼的红布鞋,而且一双黑色的长靴。在往上是贴身利落的长裤。
这、这山妖根本就没穿着喜服。
万以蕊眉头一皱,直接不满地抬起头,对上了方有临的脸,那是一张英俊的脸。他勾着唇角,眯了眯眼睛,“怎么?我看娘子好像有话要说?”
“我……”万以蕊瞪大了眼睛。她不得不承认,这妖怪长得可真是俊啊,墨一般黑的眉毛,上挑的丹凤眼,挺拔的鼻子,总带着笑意的嘴唇,这人好看的简直不像是从人间出来的。
“你?”方有临放下手中的秤杆,双臂抱胸,居高临下地望着万以蕊。
万以蕊注意到他的衣服,那是一套黑色蟒纹的长袍,金色的巨蟒顺着方有临的身型向上攀附,竟将他显得身姿高挑、气势逼人。
这身气度,若他说自己是皇族贵人,她也是信的。
万以蕊歪着头,眼中透着疑惑。
方有临被她这种目光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但表情却变得奇怪至极,他眯着眼睛,透露出一丝怨恨,古怪的黑烟从他的脚边升起,烛光被熄灭,没有了灯源,整个房间瞬间漆黑成一片。
可奇怪的是,万以蕊仍然能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的模样。
久久,方有临终于开口了,他唤着万以蕊的名字,语调却风流多情。
“以蕊,娘子……春宵苦短……不如,直接来做正事吧?”
万以蕊被这一声娘子叫的心头一痒,呆呆地回道,“什么……正事?”
方有临二话不说走上前,栖身于她身上,钳制住她的腰肢,俯身吻下。
他的吻并不克制,也不温柔,带着迫切与渴求,这个吻变得暴虐而杂乱无章。
万以蕊从未与男性有过这么亲近的接触,与自己完全不同的雄性气息将她整个人都覆盖住,鼻尖萦绕着浓厚的檀木香。
冰冷的舌尖在她的口腔中肆虐,万以蕊并没有察觉到这个吻多么奇怪,她只当世间夫妻都是如此恩爱,于是迎合着方有临,主动地勾缠着他的舌。她的主动刺激了方有临,他的动作更加急切粗暴。
“唔……”万以蕊伸出双臂拥住方有临的脖颈,将他拉近自己。
万以蕊氤氲着眼眸,她从没有想到原来唇齿相依是如此舒服的事,明明只是两个器官触碰而已,啧啧水渍声响在这件不大的房间中,万以蕊身下那根平时并没有说明存在的rou棒逐渐翘了起来,把喜裙顶出了一个凸起。
一种奇异的、万以蕊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从尾骨处蔓延到了全身。
陌生……但,并不讨厌,反而让人有股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