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场上放什么东西?
“我父亲怎么啦?……他现在怎么了?!……”
赵槐风像被一盆开水淋头,眼眶烫红。他以为今天这场交易可以是一场拉锯战,后面跟凌河还有的谈,软的不成再来硬的,没想到被人直接切断后路、釜底抽薪。
热汗蒸出他全身毛孔,“刷”地从脸上脖子上往下流,赵槐风差点儿没站稳跌倒在地:“是你干的?……凌河,这是你干的?!”
凌河仰面大笑,快意淋漓……
阳光打在凌河的眼睫毛上。他锁骨正中位置,脖颈皮肤最脆弱的地方,被一根粗大的金属针头扎了进去。
赵槐风那时浑身抖索眼睛通红,很没出息没面子地哭求,凌河,你就软化了吧,屈膝吧,我没想要害你,原本就是一场顽劣的人间游戏,不玩儿人命嘛!只要你肯屈服,我们根本不想杀死你,你为什么这样心思恶毒而不依不饶呢?
你一定要走你父亲的这条老路么,凌河?顾云舟当初就是因为不识时务不肯屈服,被一针又一针地强行喂药,最后死在床上。凌河,这根针管里有兴奋剂、肌rou麻痹制和春/药壮/阳药,这些药物会让你最终心脏狂跳、血脉偾张、心智失常、在意识亢奋的状态中被折磨至死,你难道要选择这样两败俱伤的结局?一桩陈芝麻烂谷子的旧案,能结下多大仇啊……凌河笑得绝美,对着赵公子吐出一口毒ye,吐在对方脸上,回敬八个字:“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针管喷溅出透明可怖的ye体,一滴一滴融入凌河的血管。
那些东西让他的肌rou不听从指挥地失控抖动,浑身内循环发冷。有些地方鼓胀出来,有些地方凹陷下去,他陷入被动的痉挛颤抖,眼前逐渐模糊……赵槐风就这样在丢盔卸甲走投无路之际,扎了凌河一针管。
赵槐风也自有一番别致的怜香惜玉之心。在他心目中,对待凌河这样的人,不能动刀动枪放血,破坏了容颜,就该是这样干干净净的死法,身上顶多留个针孔,多么好看。
他原本还真没想干掉凌河,因为干掉凌河也没用啊。他寄希望用一座大金山碾压了凌河,以金山达成交易,但是可耻地失败了。那两亿他原本是掏出来贿赂鲍正威和专案组其他大员,但全部遭拒,这种时刻没人再敢保他们一家子。他又对凌河毫无办法,凌河就是不见棺材不封嘴的那号人。
赵公子在助手和保镖们的搀扶下,匆忙之间踉跄着迈出房间,一伙人面色灰败行迹混乱。
“监控都抹掉了吗?”
“进来之前就把监控都弄掉了。”
“房间里痕迹都抹掉,抹掉……”
“……”
赵公子被人一左一右架起来,慢慢走下楼,就差找个滑竿抬着他了。这些年快要被古耀庭榨干最后一丝阳气,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这才叫烂到“命根子”上。
一名保镖拖在最后,负责料理现场,等着凌河咽气,然后招呼其他人彻底处理掉凌河存在过的痕迹,让凌河人间蒸发。
房间里这时偏巧就剩他们二人。
凌河在极度虚弱时侧颜依然动人,鼻梁、嘴唇至下巴的弧线在阳光下很好看,只是气息逐渐衰微,头部一寸一寸低垂,最终下巴抵住锁骨正中的针管,眼皮阖上……那保镖神情明显焦虑,来回走了几趟眼神游移,这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大步上前,手伸上去往凌河胸腹和大腿摸了几下。
这家伙的“焦虑”原来是把持不住,这种时候竟然动了两分凡心,试图趁机揩油。
凌河一动不动,看似已经失去意识就要咽气了。
那保镖估摸是觉着,凌河这样被固定在墙上的姿势,让他很不方便“下手”,反正很快就要处理掉的,不留痕迹……保镖将凌河手脚位置的镣铐依次打开、卸除,看着凌河脱力一般从墙边滑向Yin凉的地板,也是色令智昏色迷心窍,或者说,就没见过这等人间绝色,这人迫不及待扑上去,手伸向凌河裤腰……这家伙手指都还没摸到关键位置,凌河突然睁眼,眼神射出刻骨的寒凉。
双方视线遽然交错的瞬间,凌河一掌砸在对方耳后软骨位置。就是他前几天砸严小刀的那一招,这次是拼出他能使出的全部气力,一掌将对方直接切换成窒息状态!
凌河从地上爬起,明显顿了一下,从喉部至胸腹一阵剧烈痉挛。
他自己拔掉插在脖子下面的粗大针管,回手就将针管狠狠插/进对方脖子的主动脉血管,将剩余ye体一滴不剩地推进去了,再从对方后腰拔/出枪来。
他跪在这个房间的窗口处,在他的视野里,楼下大门口冒出头来的一行人,可不就是仓皇而走的赵公子。
凌河头发散落,半边长发挡住他的脸。
他另半张脸面容严峻,一丝不苟,端枪瞄准了赵槐风踉跄前行的身影,瞄准对方头部要害。
这是一把带有消音装置的短/枪,不够趁手好用,他还是更擅长使用军用步/枪或半自动全自动猎/枪。但这已足够让他今天彻底地复仇,爆掉赵家公子的头颅。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