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儿,纯良无害的面目还挺招人的。
严小刀从脸上沾了一点剃须膏,抹到凌河脑门上、鼻子上。
意料之中的,把人给动醒了。
凌河睡眼惺忪地望着,在严小刀的深情注视下缓缓将眼神聚焦,最终意识到自己被抹了个大花脸!他连掐架踹人的力气都没有,懒得动,毫不客气地吩咐严小刀:“给我舔干净。”
严小刀赤膊的样子很俊,用剃须刀刮净下巴残留的最后一点白沫,刀片在很有男人味道的喉结部位游走。
这样的动作,足以让时光就停驻在这个角落,让凌河在半醒之间呼吸停滞,也是为这个人着了迷……
“我也要。”凌河着魔一般,渴望小刀。
严小刀听命而行,就让凌先生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他为凌河擦脸、涂剃须膏,温存抚摸过对方的脖子、胸口,再把那些白色泡沫一点一点地刮净。
……
……
医院疗养期间生活安稳惬意,让人难免都有些Jing神懈怠,淡忘了外面的世间,暗涌的波澜。
只有临湾港口夏季傍晚例行的阵雨,提醒着城市上空尚存的Yin霾。许多看似细枝微末的事情接踵而至,点滴地汇聚,就像隐在幕后一只翻云覆雨的大手,无形中也在颠覆许多惯有的认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薛谦在办案百忙之中给严小刀打电话过来:“严总,我们在海湾附近发现一具浮尸。”
严小刀正在房间里跟警员以及隔壁病友打牌,手机捏在耳边,好心情蓦地一扫而光:“……薛队长,你是让我去辨认吗?”
薛谦合计着说:“我们确实需要你提供一下戚宝山的DNA证据,你最好也亲自过来一趟,我派个车接你!”
戚爷的下落行踪这件事,一直就是一块大石压在严小刀心口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此蒸发了无踪迹,换作是谁也不甘心。严小刀心情又十分矛盾,找不到下落就还有活着的希望,如果哪天找到了,要么是一具泡烂了的、残缺不全的冰冷尸首,要么就是罪行更加重了的通缉犯归案伏法……
专车将严总从医院接至警局。严小刀也是轻车熟路,再次被请到局里的停尸房和法医工作间。他当初帮鲍局长验看麦先生的遗体,来过这个房间。
薛谦用口罩和手套全副武装着,为严小刀拉开停尸的冷柜,在一片寒凉白汽中提醒道:“泡得很难看,你有个心理准备。”
严小刀对那盖布之下的腐烂尸身只看了两眼,不必再看第三眼了,笃定地说:“不是我干爹。”
尸体面部已完全毁损,像是被人故意用刀割掉了脸,面目可怖,显然试图刻意掩盖死者身份。这让警方无从下手立即从资料库中检索出具体人物,只能依据日前的失踪人员名单依次排查。
但这尸首不是戚宝山。
严小刀说:“戚爷是左撇子无疑,左手上有使刀和干粗活儿留下的老茧,但这个人左手上没有硬皮痕迹。脖颈血管的位置走向不对,肌rou密度状态看着也不太像,不是他。”
薛谦也赞同:“再进行一轮DNA检测就可以确认排除,但现在问题就来了,这死者又是谁?毁脸抛尸入海,就是故意毁尸灭迹啊!”
两人同时盯着尸身的右手。
这倒霉死者不仅脸被削了,右手也被切除了拇指、食指和中指,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
“切掉身体任何部位,都有可能是为掩盖死者真实身份。”薛谦说。
“所以死者右手上可能有暴露他真身的标志?”严小刀说。
“你右手上都有什么,严总?”薛谦问道。
“练刀、握刀留下的老茧,还有这些刀痕。”严小刀伸开自己的右手翻来覆去端详,突然话锋一转,“薛队,您右手手指上有什么?”
薛谦伸开自己拇指、食指和中指:“枪茧,我一个星期至少练四次枪。”
两人同时目光一对,就是枪茧。
具有警察或者部队背景的狙击手,手指上一定带有顽固的枪茧,昭示特殊的身份。
警方也讯问过古耀庭。那位古少爷看着照片验尸,对待触目惊心的死亡,毫无一般人的惊恐畏惧心理,对着腐尸狞笑几声,说,比老子将来死得还丑陋,老子这趟怎么死都值了!
薛谦摇头叹息:“假若这个人就是我们警方一直在寻找的那名□□/手,我一点儿都不感到诧异。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的人站错了队伍为虎作伥,最终一定是要被卸磨杀驴,得到暴尸荒野的下场。”
……
确认浮尸并非失踪的戚宝山,严小刀心里稍松了一口气,心绪复杂难捱。
他随口说:“薛队,我其实伤早就好了,也不想让你和局长为难,我可以进拘留所。”
“严总你先不忙着进拘留所,我还要请你鉴别另外一件事。”薛谦抬眼打量严小刀,这一看就看定住了,一双带刃反光的眼从头看至脚,再从腿看至脸,剥皮似的探究端详。
被另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盯着,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