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赛年终排名的关键场次,依照这人的形容,胜负就是弹指飞灰之间已提前决定的小事。
“你到底想干吗?”贝嘉鸿脸色微变。
……
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物,大摇大摆地出入贝嘉鸿的公寓。
这位爷当然不是正大光明拿着钥匙进来,而是不请自来。临湾港口重地眼线密布,没人想到案件头号通缉人物敢在警方眼皮底下招摇过市,这就是闯入“灯下黑”地带的一条更加黑暗的影子,成功隐蔽了真身。
凌河跟严小刀就是迟来一步,还在纳闷窗帘内的橘色小灯怎么灭掉了换成大灯?他俩也没想到,贝嘉鸿的公寓早已被鸠占鹊巢!
古耀庭古少爷,大刀金马地坐在贝嘉鸿的公寓里。这人看面相辨不出多大年纪,腊rou反而比鲜rou更经老,浓啤酒色的脸膛和臂膀在灯下映出旺盛的古铜色光辉,眉色和眼眶都漆黑发亮,整个人的气场从沙发边缘渗透到客厅四下角落。
古耀庭掏出雪茄,自己拿出一根在鼻子下狠狠一嗅,顺手递给贝嘉鸿一根雪茄。
贝嘉鸿没接,戒备地站着不动,其实很想拎过台灯砸人。
未见其人只闻其名时,很多人会以为这就是个青面獠牙的凶神厉鬼;见了真人,发现这家伙也没长出青面獠牙,但凡有本事在一条路上黑到底、黑到手眼通天的,必然不是一般角色。古耀庭其人颇有几分威武阳刚的魅力,坐沙发上占据的地方都比别人多一块,就像一尊岿然不动的铁塔。
“大家一条道上合伙赚钱发财,咱们也算合作关系嘛,小贝,老子也很需要你!”古耀庭讲话时总能露出一口白牙,双眼放光,笑得有点瘆人。
“谁跟你合作关系?我没兴趣,我不做。”贝嘉鸿回绝,就猜到庭爷为何而来。
古耀庭咬着雪茄踱到他面前,二人靠墙站在Yin影下:“三天后的十二强赛主场,我们做成放三个球负。”
“你开什么玩笑?!”贝嘉鸿遽然吃惊,抬眼盯着对方。
“哥跟你说真的,小贝,三球负。”古耀庭毫不回避也盯着他。
“……我不干,你找别人去!”贝嘉鸿一口回绝,扭头想走却被古耀庭伸开一掌抵在墙上,封住他去路。
“必须你来做,你的最佳射手呼声最高,赔率最低,但乌龙球赔率榜上你的赔率可是最高……你不做谁做?”古耀庭眯眼笑出一片泛金的纹路。
“……”贝嘉鸿吃惊,“你让我乌龙?!”
当然了,作为国家队头号射手的贝嘉鸿一定也是进球榜上的当红炸子鸡,谁能事先料到贝嘉鸿进本队的乌龙球?庄家幕后的大手悄悄Cao纵球盘,贝嘉鸿假若拿不到最佳射手,反而弄个最佳乌龙,那些豪掷赌金的球迷可就全赔了!只有极少数暗知内情的人卷走全部赌资,这就是Cao盘。
贝嘉鸿惊愕片刻突然爆发:“这不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联赛这他妈是十二强赛!主场只能胜不能败,输了就满盘皆输,你也不看对手是谁?这场球能输吗!”
三天后的世界杯十二强赛,国家队主场坐镇临湾港口的名流大球场,迎战多年的老冤家韩国队。这场球就是十二强赛的背水一战,主场只能胜不许败,不然彻底淘汰出局。
谁丢球漏球谁是千古罪人,丢不起这个脸。
“我不能做。”贝嘉鸿斩钉截铁。
“宝贝儿,你有选择?”古耀庭伸出一根食指,压在贝嘉鸿嘴唇上做出“嘘”的手势,“你能用转会这么幼稚愚蠢的理由跑掉,老子懒得跟你计较。如果上边儿有人想念你,想让你回来,现在就能指示燕城的俱乐部斥巨资再把你从广州买回来!”
“……你混蛋。”贝嘉鸿怒不可遏。
“想回来不?回来燕城毕竟老熟人多,南方多寂寞。”古耀庭似笑非笑,笑得恶劣。
贝嘉鸿喉结滑动迸出一句咒骂,眼眶遽然发红。他用以戒备的手肘猛地发力,抡向对方下巴,却被对方更加强壮有力的大手捉住他的手臂重新压回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几下硬朗的rou搏就让房间里充斥粗重骇人的喘息。
古耀庭铁塔一般难破的金身几乎罩住眼前全部灯光,拳脚凶悍凌厉!
贝嘉鸿被古耀庭别住手肘挤压在墙角,听到对方在他耳廓上粗暴地喷射热气:“你以为老子不知你今晚在这儿等谁?你跑了,他可还在这儿跑不了,啥时候大家再聚齐了,给老家伙们演一出‘五美拜寿’的好戏?呵。”
贝嘉鸿指尖立刻战栗发抖,眼底光芒被这句话砸成碎片。
“周日比赛随你,别让老子太失望!”古耀庭来找小贝谈这桩合作生意的,可不想打架伤人让这人周日上不了场。他相信合作一定成功,冷笑着拍拍贝嘉鸿的肩膀,转身扬长而去。
……
古少爷一身暗色,迅速没入一辆黑车,驶入茫茫夜色来去无踪,身边有保镖护驾,不知去哪里落脚。
贝嘉鸿颓然坐在沙发上,关掉大灯,重新打开橘色台灯,适应房间里的昏暗光线。
很多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