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礼泽现在出入的地方,那么乱七八糟,充满各种危险性,高云舒的担心就更甚。
他上次都已经亲身领教过一回了不是,外面什么样的人都有,这块地方的治安也一直不能说是很好,他真的很担心高礼
泽会在外面又被人提着刀子追打。
因为高礼泽是那样的脾气,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只是死扛,他天不怕地不怕,不是太要面子,是他本性便如此,他像是活
在古代的人,总以为自己不做亏心事便不用怕任何人。高云舒太了解他,因为这样的性子,高礼泽不太能交上朋友,难
得交上几个,也很快就散了。
心中的忧虑冲击着自己的血脉,高云舒感到胸口的血管在勃勃地跳动。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爬起床来,高云舒拿着手机走到门外,拨通了蛋糕店长的电话。
早上,高礼泽被床头的手机铃声所惊醒。
那是他设的闹钟,早上四点半的,他从前天开始就设了这样的钟点。
虽然只睡了三个钟头,但高礼泽还是很快爬起床来,悄声进入卫生间。
有的时候,高礼泽会想,一般三十二岁的男人会干吗呢。
高礼泽今年三十二岁,外表看起来除了有点瘦弱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有人夸过他长得帅的。高礼泽对着镜子刷
牙时忽然想起高云舒以前经常会说“我哥最帅啦”这种话,他倒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不过高礼泽觉得高云舒的审美功能
可能不太完善。
高礼泽低头捧起笼头里的冷水,随便洗了把脸,便已经把高云舒的笑声抹到脑子外面。
他今年三十二岁,他有非常想干的事情,这件事情干完了,他得去过普通的三十二岁男人的生活。
是的,高礼泽现在过的日子在一般人眼里可能不太普通,但也并不是往好里去的不普通,而是比较颓丧没出息的。
从卫生间里出来,高礼泽随便套了件外套,又拿了钥匙、手机还有一把零钱,便往门外走去。
室外的风有些冷,天基本还是黑的,天际处有一些微弱得好像蜉蝣的光亮,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高礼泽缩起脖子,小跑着往小区外面冲,这样能让他暖和一点。
虽然连着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但高礼泽的Jing神依然不错,三十二岁的年纪,青春快没了但正好有大把的力气,高礼泽脑
子不算多聪明,拼一下身体倒还是可以的。
街上没有几个路人,高礼泽身体有些热度了,便停下来慢慢地走,他这个点起来正好能赶上第一班公交车。
他要去的地方很偏,中间得换好几次车,高礼泽想起自己去那边的理由,低着头扯出个有些自嘲的笑。
那笑很冷,而且凶,让他看起来像个脸色不大好的中年老流氓,一个刚上车的老头刚撇头看了高礼泽一眼,立马惊恐地
往车厢后面跑去。
高礼泽不管他,也不看他,这两年他受的白眼多了,可他懒得管人们怎么想。
公交车摇晃着到了一站,高礼泽下车了,往前走了几步,去寻找另一个站台。
刚踩到斑马线上时,高礼泽便感觉不对劲,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高礼泽皱起眉。
应该说是动物的本能还是什么的,高礼泽对这种事总是很敏感,虽然他一共就没被人跟踪过几次。
他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着,刚到马路对面,便立刻往后看去。
绿灯开放时一起走过来的路人虽然有不少,但跟踪他的人还是挺显眼的,那人正缩头缩脑地往四处看着。
高个子,赶时髦染的棕色头发,还有那死贵死贵的灰外套。
据说那跟要饭的穿的一样的破外套,还是羊驼毛的。
不过羊驼又是什么玩意?
高礼泽瞪起眼睛,路人纷纷退避三舍。
“你来干什么!!”劈头盖脸地骂去。
烦人,真烦人。
高礼泽恨不得现在就把高云舒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他这弟弟有时候看着实在太烦人了真的。
高云舒缩着脖子弯着腰,一句话不说,把藏在口袋里的烤红薯拿出来往高礼泽怀里塞。
“我问你你来干什么!”高礼泽骂道,一点不管路人看过来的奇怪目光。
高云舒依然一声不吭,拉起高礼泽的手去托住那个用几层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烤红薯。
高礼泽真恨不得把那红薯砸到他脸上去。
第十四章
还好现在时间还早得很,路上行人稀稀拉拉的就那么几个,不然这脸不是要丢得都没法要了么。
高礼泽是不怎么会在乎别人对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是会有觉得丢脸的时候的,每当他感觉自己做了或者被做了真正愚蠢
的事情时,他就会觉得丢脸,那是出于心里最深处的最根本的的糟糕感觉,让他每次都想快速凿个巨大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