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弟弟,所有原以为理所当然属於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名字,其实都不是我的、
「小友,你别哭,我们从来都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啊,和小恭一样的……」
「就算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一家人感情这么好,血缘根本不重要,
[爸爸、妈妈都在惶急的想方设法安慰我。骆邵恭还是一声不吭,只是把药片和装水的杯子递给我,看我抽噎着把它们吃下去,中途被呛到,咳得脸都发白了。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累了,慢慢眼前开始模糊。我本来还以为,今晚一定会哭得睡不著,然而却在眼泪停止之前,就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啊?会不会你给他吃的安眠药分量太重了?」
我在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对话。
「不会,差不多该醒了。」
我难受地动了动。
「那我走了,」
「喂,小恭……」
「我约会的时问要到了、」
「唉……」
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头冷汗,坐在床边的人是妈妈。
「啊,醒了呀,饿不饿?头晕吗?那就不要刷牙了,我拿漱口水给你,然後吃早餐好不好?」
「好……谢谢你。」
妈妈的手顿了顿,「小友,根本不用客气啊!你要是变得这么生分的话,爸爸、妈妈会伤心的,因为不是亲生的,你就不愿意继续当我们的儿子吗?」
「不是的……」我红著眼睛把脸埋在枕头裏,「我……我觉得自己好像偷了真正的小友的东西……我……」我根本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睡在这张床上,叫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妈妈,吃她给我端来的早餐,用她给的学费……
「说什么傻话。」额头被用力敲了一下,「什么真正的小友,你就是小友啊!」
「呜……」
「你根本不要想那么多,像以前那样生活就好了。我们都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你不要抛下我们,让我们失望难过哟。
边狼狈地擦著时不时跑出来的眼泪鼻涕,我边默默吃早点,风从窗口吹进来,满是楼下草坪修剪过後浓郁的青草气息,闻得我鼻子直发酸。难怪我和骆邵恭一点都不像,难怪只有我一个人又矮又笨,难怪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达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水平。因为我本来就不配待在这裏。
骆邵恭……他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哦,这倒没有,我和爸爸就是怕你们会介意,所以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是直到那次你出了车祸,要急著输血给你,才发现你们的血型不一样……」
我低著头吸著鼻子,慢慢往嘴裏塞煎蛋,「那……骆邵恭呢?I
「他啊,出去了,和朋友约好了要见面。他是看不得你这样病恹恹的样子吧,你要振作一点哟,他可是很担心你的呢。」
「嗯……」虽然还是很想哭,可要是苦著张脸,把气氛弄得惨兮兮的,只会更凸显我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我的唯一优点,不就是有活力吗?如果连活力也不见了,那就更没人会喜欢我了,所以不管怎样,都要强打起Jing神,比以前更活跃、更开朗才可以吧?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被他们讨厌,因为那些埋所当然可以享受的东西,都消失了。
骆邵恭继续早出晚归地去和朋友约会,我不知道是谁,也不敢问,只是忙忙碌碌地围著老爸或者老妈打转,好让自己多一点归属感。
「外送Pizza到了,你们谁去开门拿一下?」
「我去!」我打起Jing神跑出屋子,穿过不大的花圃去开门。
付了钱,抱了大大的Pizza盒子刚要往屋裏走,刚好看到一辆红色保时捷缓缓减速,停在了门口。下车的人是骆邵恭。款式简洁的立领衬衫,穿在他身上都那么挺拔迷人,更不要说他走路的姿势,抬起眼睛看人的样子……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弟弟,我都快自豪死了,可是……我以後再也不敢叫他弟弟了……
他回头弯腰,又朝车裏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摆摆手示意。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就看得我目不转睛,连路都忘了走。
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就慌了神,忙辩解似的举起手裏的盒子,「我出来拿Pizza的,我们晚餐吃这个……-]
「哦。」他好像没什么和我说话的兴致,匆匆从我身边走过。
我站了一会儿,才垂头丧气,捧著盒子跟在他後面进屋。
妈妈说得没错,骆邵恭沉默起来会让周围的人都觉得不安。看他心不在焉地靠在沙发上翻著杂志,我在一边连脚都不知道该往哪裏放。
「你喜欢什么样的车啊?」虽然这种没话找话说的搭讪显得很蠢,可我实在是想和他说说话。爸爸要等我们过完十八岁生日,拿到驾照以後,才肯让我们有属於自己的车。原以为提到车会让他的态度热烈一点,没想到还是一样兴致缺缺。鼓起勇气往他身边坐近了一点, 「那……刚才送你回来的姐姐,是什么人啊?」
他总算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