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径略黯兮惨悴的断壁残桓,那里尸横遍野,铁锈般的腥臭熏天而来。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一幕验证着又一座人类赖以居住的城池被魔族侵蚀。
纯白的羽鸟在苍穹之上凄凄悲唳,泥泞的荒原上密密麻麻的残兵败将们正驶往人类最后的希望之所———-圣城布卡妮狄娅。
即便离得很远,也能隐约瞧见那一排排白色的花岗岩耸立在烈阳之下,威严而又庄主。
据说那里早已聚集了最具权威的大魔法师们,以及战无不胜的各路强大军团,甚至还有那些会使用魔法的神秘生物。
连年与魔族的战争消耗了各族的实力,原本趾高气昂的Jing灵族也不得不放下架子与人类达成共识,共同抗敌。
即便如此,一次次的败局下只有不断攀升的损失以及大量涌入的难民。
圣城道路的两旁横七竖八的躺着人满为患的伤员,他们用憧憬与期望的眼神凝睇着大教堂的钟楼下,那里正举着一场加冕典礼。
高大而又Jing悍的男人着一身银灿灿的铠甲,带着刚从主教手中接过的皇冠,俯瞰着这座人类最后的据点。
煕煕攘攘的人群在他面前欢呼雀跃,几近迷信的相信只有他,唯有他才能带大家走出困局,重现昔日辉煌。
那个男子便是勇者———莱昂,十年前唯一一个从魔族老巢活着回来的男人。
他是一个奇迹,他将会给人类创造下一个奇迹———带领大家打败魔族军团。
当男人将头盔摘下交给部下时,人声鼎沸。那张刚毅而又轮廓分明的脸就如同神殿里的塑像,生来就该受人膜拜。
而十五年前老国王为了振奋民心,选了当时毫无功绩无名小卒的他作为讨伐魔军的总大将,原因其一不只是选权贵的话怕功高盖主,这张脸的确端正,可以用于宣传。是英雄该有的英姿焕发的脸。
就像现在,要是城墙上站着的是个歪瓜裂枣,底下的效果将会截然不同吧?
与此同时城楼下,一脏夸夸,幼小的身躯穿梭在人群中。他披着斗篷,掩着稚嫩的脸,顺手牵羊取走了商旅挂在腰间的钱袋,转身钻入小巷换来了水和面包。同样数天前被偷了财物的剑士扛着背上的巨刃尾随其后。
小毛贼今个总算逮到你了!他摩拳擦掌信誓旦旦要好好教训这个熊孩子,以及拿回自己的损失。一张粗旷且不怒自威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但下一刻他就后悔自己找上了那孩子,外强中干的大家伙图有一身壮rou,最见不得小孩受苦,他不但没有拿回被偷财物,而掏空了兜里所剩不多的积蓄。
『我回来了,埃尔伍德,斯兰你们快出来,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只见那孩子走入一半人高装材火的木箱前,里面钻出一个比他更瘦小的男孩以及一条快要摇断尾的大狗。
小男孩不断的咳嗽着,面如土色。那狗虽个头大,但也瘦骨如柴,仿佛分分钟都会倒下。
在这场反侵略战争中有多少孩子失去双亲无家可归?那孩子将偷来的钱照顾这病榻上弟弟,与其说病榻不如说只是一块破布。
剑士将兜里剩余的钱买了些瓜果甜食,像喂流浪猫一般伸出手递给那两个孩子。
小的那个蜷缩在大孩子怀里颤悠悠地,想要伸手,又害怕被哥哥训斥,狗不停的吠着却没有扑来,那三双眼中藏着畏惧。
剑士借着月光第一次看清楚了那大孩子的脸,虽然满是污垢,但不难看出是张Jing致的小脸,这样的孩子混迹在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本生就很危险。
『嘿,我不是拐孩子的,只是想找一两个给我打下手的苦力,包吃包住还有工资,你们两乐意吗?』剑士指了指自己肩上的勋章,至少它可以证明自己是个正儿八经的佣兵。只想做点善事,顺便给自己找个手脚麻利的下仆。
『你们是孤儿吧?我可不想真成诱拐犯。』在小孩子接过自己手中苹果之际,剑士随口问道,其实不问也一目了然,若是有,这世上岂会如此狠心干的父母?让自己的孩子流落街口,挨冻受饿,困病交加?甚至什么时候死都不足为奇。
小孩子想要接话,大孩子捂住他的嘴,忧伤的望向正在举行加冕典礼的教廷,然后决绝地道;『妈妈不要我们了,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剑士不由唏嘘,他知道那孩子绝非说谎,世上真有如此毒辣女子,才多大点的孩子啊。他放下怀中的食物,伸出满是手茧的掌轻抚了两个抱在一起隐隐啜泣的孩子的脑袋;『那以后我来当你们的家长,只要我没饿死,就能省出一口给你两。』
『再带上他,他也是我的弟弟。』大孩子将大狗的脖子抱紧,一刻不愿放开。
『那你就得给我加倍的干活,懂吗?』剑士将掌握拳,轻轻的顶了一下大孩子单薄的胸膛。
教廷的钟声再度敲响,加冕典礼的下一章节便是杀生祭神,由于血腥,教廷的人员禁止平民观摩,甚至这一过程教会人员也得回避,只有新国王一人完成。
平日里的话,那些登基的新主都会弄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