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筝外,还多了一个。在光圈起的牢笼里,有个妖豔的长发男人,他很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地上,左手漂亮的两指尖夹著点燃的香烟,而在他对面也坐著另一个容貌不逊於他的男子,他们中间摆著一个棋盘……正在下象棋。
“龙士不在,我其实真的很无聊,早知道就晚几天出来。”穷奇抱怨似地说著,他的眼睛盯著棋盘观察对手的棋路,然後终於决定移动了某个棋子去布下了陷阱,抬眼看向风无释,催促道:“好了,轮到你走了。”
“你无聊关我屁事,还非得让我跟你下棋。”风无释狠狠地骂著,他举手深深地吸了口烟,接著弹掉了小截烟灰後也走了一步棋,说:“下就下吧,你下一步还他妈要想老半天。”
“拜托,我也是刚学的好吧,而且这又不是要打战,我慢慢想又怎麽了?”穷奇理所应当地反驳道,他的食指轻轻将棋推进敌方阵营,不意瞥过了风无释爱不释手的烟,狐疑地问:“这玩意儿就那麽好?你这几天烧了好多。”
“凑合。”风无释把烟尾巴咬在唇间,他一边腾手从衣兜里抽了根烟扔给穷奇,一边低眸望著这局棋,他移动了一步,於是不费一兵一卒将穷奇攻入领地的棋子吞并。这从表面来看,他占据了上风。
“你觉得龙士会来救你吗?”把卷烟放在鼻下闻著味道,穷奇闲聊著问道。
“你这话不多余吗?你比我还了解他,他是不会来的。”风无释觉得无趣地瞄了穷奇一下,将燃尽的烟头摁熄,他望著棋盘上被控制的棋子想了想,也问:“你想要龙狼之子的目的,是什麽?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同了,安定了这麽长的时间,所有的魔都已经过了我们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他们都不适合再有战争。”
“唔,这我也知道,可你说我睡了这麽久醒过来,我不找点事情做我都不习惯了,再说,”穷奇无所谓地说著,他也认真地思考了小会儿,“那小孩的魔元太诱人了,虽然我现在是最强的,可我还是想得到它。”
“得到之後?是想杀了尊上?”风无释神色Yin沈地问起这个问题,穷奇回以的眼光像是在嘲笑著他的戒备紧张,并且凉凉地鄙夷著说:“如果这天下没有了他的存在,我想我会失去很多乐趣,所以我要杀他干什麽?我打赢他就可以了。”
“哼哼,等我打赢了,我就会尽情羞辱他一番,非弄到他哭出来不可!”
仿佛看见了那个刚毅至强的男人哀求的姿态,穷奇越说就越有兴致了,风无释则不动声色地琢磨著他脸上绽露的笑容,那笑容里除去了得意外也有著别的内容,似乎代表龙士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如果,失去了天地间唯一能和自己并驾齐驱的对手,他再强大,他的生命再漫长,那也许仍会很孤独寂寥。
“那你呢?在我杀了你之前,你最想做什麽?”穷奇用如同和朋友谈天说地的语气问道,他略显得雀跃地望著这开始揭露结局的棋,他慢慢地收拢布下的网,接二连三提取了风无释的棋子。风无释啐了一口,满不在乎地看著棋变少,他的“将”岌岌可危了,他想著那个问题,回答:“我想见到莫诀。”
“嗯?我以为你想见到那个男人。”穷奇不解地说著,他的态度很悠闲,棋路的攻势偏愈发凶狠迅猛。胜负已分,风无释随意摆棋作他无谓的挣扎,他自嘲著扯了扯嘴角,苦笑,目光幽暗而深刻,自言自语般缓缓地说:
“我不希望简会来,希望他千万不要来,而我如果会死,我会消失,如果一定是这样的话,在那之前我只是想告诉莫诀……一定要活著,留下来好好照顾他。”
这话语结束在穷奇拿下这局棋的胜利之前,他的手在提掉风无释最後的棋子时有片刻的停顿,他抬眸疑惑地看著对面逐渐漾起微笑的男人,不自觉地看了他好久,最後还是不能理解,所以耸了耸肩膀,说:“那好吧,我会记得帮你转告。”
“嗯。”风无释虚应道,不太热络,而在他仅余下的棋沦陷的那秒,在森林外有火光突然冲垮了黑暗,随後便爆发出震天的巨响,他们不约而同转头往燃起硝烟与战火的方向望去,顿时有人蹙眉,有人意外,这代表──
还是这个战场,从现在延续千年前的战役,那场未完的争夺,终於开始了,继续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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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诀和风无释,他们在审判司的地位不单是主事人,更甚的是他们就是审判司的灵魂所在,司内所有的人员是不容许他们受到半点侮辱的,於是,莫诀只是对外公布了风无释被囚的消息,他甚至不需要下命令,愤怒的战士们便抛下所有蜂拥至那座森林。
他们心中的信念是,就算是找不到封印,也要铲平这座森林,他们的对手自然也不会放任他们嚣张。神魔两族似乎重新得到划分了,他们的矛盾免不了白热化,掀起的战火不断,而他们的厮斗破坏了森林里供亡灵栖息的古树,导致许多孤魂野鬼都找不到归宿,凄凉的哭声随著战争──
“……妈妈,呜……妈妈……”有个小男孩在混乱中寻找著母亲,他栖息的古树已不知被谁烧毁了,他是幽灵,像空气一样的幽灵,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