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8月份见红的时候樊季正好不在国内。
他们家小四儿又提前了,37周不到,樊季这么抠逼一个人,每天越洋电话往京城打,跟孩子是他的似的。
云战本来就不乐意,这孩子要生了那老东西还不能接生,他就更烦了,毕竟时辰的构造,越少人知道越好。
下午三点多,时辰开始阵痛,他已经有经验了,倒是不惧怕,只是一想起要面对陌生人,他心里难免不踏实。
这会儿云战电话响了,内部号码,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云主任正伺候他们家时老板穿衣服呢,就按了免提,电话那边儿传出来特别斯文清澈的年轻男声:“请问是云主任吗?”
云战听着这个声儿说是我。
那边儿说:“云主任,我姓萧,樊叔叔是我导师,他打电话过来让我找你,给时叔叔接生。”
他语气温和、态度平静,声音年轻又好听,说着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话却语气平和稳健,云战即便没见着人也觉得这人应该有两下子。
云战说:“好,我去哪儿找你?”
“337东小楼,您直接开进来,来病房找我,萧参。”
云战一愣,东小楼、萧参.....他眯起下垂眼说好。
云家的车开进东小楼的时候,俩警卫已经守在门口特意等着,敬礼叫云主任,开车门把人扶下来再去停车。
楼道口逆着光站着一个身材修长、体型完美的年轻男人,个儿高腿长、宽肩窄腰包裹在白大褂里。
他迎出来,态度恰到好处,不殷勤、不冷漠,扶着时辰,推了推眼镜一笑,露出一颗梨涡:“云主任、时叔叔,我是萧参,交给我吧。”
时辰看着他,一时间都忘了说话,萧参有一张极好看的脸,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尤其那颗梨涡,恰到好处地点在左边唇角,不光好看,还有点儿眼熟。
云战此时此刻真的很服樊季了,想不到这老东西不但能勾引了赵云岭这个私生子,连孟国忠明面上唯一的亲外孙子都能拿住,真他妈海水不可瓢儿崴。他拍了拍萧参肩膀:“长这么大了,那辰儿就托付给你了。”
萧参又笑:“云主任放心,时叔叔也放心,交给我。”
时辰五点开始有规律阵痛,一直到9点10分孩子生出来时候,萧参自始至终一直陪着,跟他说话、监测他各项指标、测开指、破羊水儿,轻声细气地引导他、手腕子都被时辰攥得通红。
随着一声还算响亮的婴儿啼哭,时辰虚脱似的泄了气,萧参和他的助手各忙各的,井然不紊,他给时辰缝合侧切伤口、挤压恶露、擦汗、打上消炎吊瓶,然后从助手手里接过已经初步清理过的通红小人儿,笑着举到时辰眼前说:“时叔叔,恭喜你,是个小公主。”
时辰猛地睁开眼,扭头看向萧参手里的孩子,按规矩,孩子的生殖器是需要母亲当场确认并宣之于口的,萧参虽然没这么做,却严格按照产科医生的手法,把生殖器直接对着时辰的眼睛。
时辰差点儿哭了,他的小闺女,终于来了,没有多余的、不属于女性的生殖器官,一个健康、正常的小闺女。
她只有5斤8两,小小的、丑丑的,却承载着太多的爱了。
时辰能安心的另外一个理由就是萧参,这孩子还这么年轻,却那么温柔明理、善解人意,总是笑出深深的梨涡,说着安慰他的话,让樊季没在他身边儿的困扰一扫而光。
云家的人几乎是堵在临时布置的产房门口,云部长亲自来了,一方面是看看他家又添的新丁,另一方面,不能免俗的,他得跟萧小少爷打个招呼。
萧参一个人出来了,先恭恭敬敬地叫云部长,然后笑眯眯地跟云战报喜:“云主任,时叔叔和您女儿一切安好,直接走套房通道我让送去病房了,省的招风,您直接去看就行了,时叔叔很辛苦,您要多陪陪他。”
云战此时此刻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他挺失态地说了两个好就往病房跑了,云部长也跟着去了,留下俩互相充满敌意的男人。
云野下垂眼一耷拉揣着兜儿看着萧参不说话,萧参也不打算跟他闹不愉快,只是掏出手机,面带微笑地跟樊季汇报:“叔叔,时叔叔已经安全生产了,我都是按照您说的办,放心吧,早点儿回来,到时候我去接你。”挂了电话走了。
云野想弄死他。
云战亲够了心肝儿,心疼得不得了,他恶狠狠地说:“我他妈算想明白了,亏了不是姓樊的接生,不然说不定还是小子。”
时辰心里替樊季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小闺女一抱着云战就不撒手了,明明是一样的质地,他抱得特别小心,总觉得前三个都是硬邦邦的臭小子,就怀里这个,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轻轻还摇晃着,软软的、嫩嫩的、时不时砸吧砸吧嘴,给她老爹的心都融化了。
云战低头特别想亲两口,猛地想起来自己有胡子,扎着闺女万万不能,他拿脸蹭了蹭闺女,引来孩子一阵不安地sao动。小东西小嘴儿长得特别大,露出粉红的牙床子,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