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遇上我们晓华的?他就是我儿子,你表哥,大帅哥吧。他是你们老师啊,那可真是巧了。这死小子不会就是冲着你去代课的吧?燕姨咯咯笑,往黎叶肚子上轻轻一拍。好了,脱裤子。
黎叶抓住皮带,就是不让她动手。燕姨戳戳他脑袋,小屁孩子,跟姨害什么羞?
骂完了还是站起来,拉开谢晓华的手,把药瓶摆在他手心里。让他给黎叶擦药,交代他手要轻轻的。燕姨把他推到黎叶跟前,关门出去了。
老师,我自己擦就行了。
黎叶低着头,不看他。谢晓华蹲下来,解他的皮带。“在外面叫哥吧,到学校再叫老师。”男孩子没什么好介意的,谢晓华想着,把他裤子拽下来。
两条腿都抬到床上,腿根一大片青,谢晓华愣了愣,还是从小腿开始擦药。教室里就见过他光着,那时候光线暗,也着急,影影绰绰记得一片细白。这会阁楼里亮着灯,明黄的大灯泡,那皮肤就有些晃眼。从膝盖上去,手碰到腿间,黎叶猛得往后一退。
“疼?”谢晓华抬头问他。黎叶摇头,说不出自己怕什么。这个哥叫谢晓华,不叫黎北,他在心里跟自己说,一边握紧两个拳头。
谢晓华手放得更轻,指肚缓缓擦过去,不仅疼,并且微微的痒。
黎叶觉得时间一分一秒的拉长,脊背一直挺着,发酸。
谢晓华也在出神,不知道想着什么,手指停在他腿侧,一点点的打旋。
门上敲响了两声,燕姨喊他们,擦完了没有?擦完我进来了。谢晓华一下子抽开手,退着站起来,看看黎叶,笑了一下。“擦好了,把裤子穿上吧。”
黎叶正穿衣服,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仔细想了想,还是问出来。老师,你不跟燕姨说话?
谢晓华把药膏盖好,端正的放回梳妆台上,对他笑笑,没有回答。
燕姨就站在门外头,仰头靠在墙上,一手端着一只烟灰缸,一手挟着烟。烟雾打眼前升起来,她吹口气,散了。
弄不清从什么时候起,谢晓华就不跟她说话了。
他小时候跟着她到处搬家,从没在一个地方住够半年,有时候干脆把他托在别人家里,孙艳红再婚之后,也带过他几天。谢晓华一直都听话,没上学之前还会哭,后来她再要走,他也不吵不闹的。
到初中他就住校了,她每个月给他卡上存钱,去看他一次都大包小包的,扑过去揉他的脸。谢晓华对别人都是笑眯眯的,对着她就没有表情。
她一句一句的跟他罗嗦,他听着,最早应两声,后来也没了。
谢晓华其实不是故意憋着,也不是想气她,就是没话跟她说。燕姨听着楼下的声音,孙艳红正骂黎朵,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她笑起来,孩子长大了,就不是自己的骨rou了。
孙艳红算着人多,要做一桌好的,叫黎南黎朵帮忙择菜。黎南说,我哥也要回来。黎朵伸手掐她胳膊。孙艳红眼尖看见了,知道她使坏,就手拿擀面杖敲她。
黎朵叫着跑出去,孙艳红跟在她后面骂,滚,滚,都滚了最好,谁也别回来!
这家里,多一个人多一份闹心。
孙艳红回去厨房,黎南手里拿着一把芹菜,抬头问她,还择不择?孙艳红叹口气,伸手拍拍她。黎南啊,老老实实的好,别跟着黎朵学坏了。
到天黑才弄出来一桌子菜,黎建国也下了班,黎南把黎朵找回来,一家子七口人团团坐。黎建国喝了两口小酒,跟谢晓华竖大拇指,说他争气,不像自己那个熊儿子。让他好好教黎叶,把他也教得出人头地。
谢晓华说,姨父,我这是假期实习,就代两节课。黎建国没听见,他掉头去吆喝黎叶,让他跟晓华学着点,别一天到晚憋孙样子。
黎叶不吭气,黎建国拍着桌子站起来,孙艳红和二燕上去拉他。
谢晓华站在黎叶跟前挡着,一直到她们把黎建国扶上楼。黎朵拍拍黎南,让她看他们。黎南说你妈不让我跟你学,黎朵掐她,我妈不是你妈?你等着我告诉她去。
黎南于是掉头抓住黎朵的手,跟她和好。
吃完闹完也晚了,燕姨拉着谢晓华让他住下,他是住校区的临时宿舍,现在回去也关门了。他往下拉燕姨的手,燕姨干脆抱着他胳膊,不让走。
孙艳红也说别走了,跟黎叶住一屋,黎北的床空着,换套盖的就行了。实在不行,还有张钢丝床可以支。
她说得挺心虚,瞟了黎朵一眼。黎朵也困惑,黎北怎么就不回来了?
熄了一楼的灯,各自回屋,黎叶领着谢晓华去房间,帮他换枕套,擦席子。黎北的床大,黎叶跪在上面前前后后的擦,谢晓华站在一边,想帮忙,插不上手。
然后就听到楼下大门响,有人进门,跟着上楼来了。
14. 惊诧
黎北在楼梯口撞见孙艳红,她匆忙披了一件衣服赶下来,一手揪着衣领,一手半拦在楼梯扶手上。
黎北,晓华过来了。
孙艳红斟酌着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