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抽搐的份,连吱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长风皱了皱眉,故作镇定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它?”
孩子又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是在逼供。”
“逼供?”周长风觉得不可思议,“你这叫逼供?”
“与其花时间做那种没有依据的推理,不如让犯人自己和盘托出比较快。”孩子道,“所以我直接绑了它,让它自己交代作案事实。”
“……”周长风无语了片刻,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疯了,“它不过是一只仓鼠而已,你能逼它供出啥?”
“它虽然口不能言,但是它的身体不会说谎。”孩子面无表情地道,“所以我只要戳破它的肚子,就能看清楚它究竟有没有偷吃大米了。”
众孩子听他说要解剖仓鼠,吓得一哄而散,瞬间只剩下了周长风和那个孩子。
周长风仔细打量了那孩子一眼,发现他的模样出人意料的白净可爱,但这更让人难以接受他目前的所作所为,他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此时,忽听那孩子喃喃自语:“这木棍太钝了,破不开……”然后站起身,四下里搜寻更加尖锐的刑具。
周长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你别再折磨它了,不就是一只仓鼠么,偷吃了点大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何必这样与它过不去?”
“那你又何必一定要查出犯人是谁呢?”孩子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然知道了犯人的身份,却不想办法让犯人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这样的查案还有什么意义?如果知道了犯人却依然纵容,只会让犯罪之人大行其道,犯罪事件越来越多,你这样,是在纵容犯罪。”
周长风被驳得哑口无言,他明知道这孩子想法偏执、强词夺理,却愣是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说辞来反驳对方。
于是那一天,他与那个孩子不欢而散。
但是这个孩子以及他那套歪门邪道的逼供理论,却像梦魇一样滞留在他心底,怎么也无法抹去。
直到很多年以后,当他进入了廷尉,成了一位负责查案的廷尉正之后,才发现他的同僚——廷尉丞杜思危,竟然就是当年那个坚持要严刑逼供的变态孩子。
虽然时隔多年,杜思危的模样却没有太大变化,依然像小时候那样白净漂亮,而杜思危对于逼供的执念也丝毫没有改变,其逼供手法甚至比以前更变本加厉。
每每听着刑房里传出犯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周长风都会默默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一脸怨念地跟上司顾子修控诉:“为什么要把这变态放进来?整日把刑房搞得像人间地狱似的,简直让人没法活了!”
“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位置,”顾子修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把杜思危放刑房里,难道放你家里?”
周长风立即捂住嘴巴不再吭声。
—完—
番外:(周长风×杜思危)
周长风领着几个证人,意气风发地回到了廷尉府。
“哟,周大人回来了?”左监领唐泰一脸狗腿地迎了上来,“案子查出来了?”
“自然是查得水落石出!”周长风指了指身后几名证人,又取出自己在案发现场得到的物证,“人证物证俱在,我就不信犯人不肯认罪。”
唐泰脸上笑容僵了一僵,讪讪道:“那个,周大人,其实……早在一个时辰之前,犯人就已经招供了。”
“什么?”周长风一惊,“他怎么就招了?”
“有杜大人严刑伺候,他不得不招啊。”
“杜!思!危!”周长风咆哮着往刑房冲了过去。
此时的刑房,犯人和行刑者已经散去,只留下杜思危一人留在房内,像对待情人一般,细心擦拭着那些挂了一整面墙的刑具。
“杜思危!”周长风一脚踹开刑房虚掩的铁门,怒气冲冲地奔了进来。
“小点声。”杜思危不悦地皱了皱眉,“别吓着了我的宝贝们。”
“宝贝?你整日拿着刑具当宝贝,恶不恶心啊?”
“嫌我恶心,你别老往我这儿凑啊。”杜思危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别人私下里说你什么吗?”
周长风一怔:“说我什么?”
“说你周长风,一定是看上我杜思危了。”
“放狗屁!”周长风破口大骂。
“老实说,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是你每天都往我这儿跑,渐渐的,我也就信了。”
周长风哆嗦得指着杜思危的鼻子:“你有病吧,我若是喜欢你这个变态,母猪都能上树了!”
“其实,从理论上看,母猪也是能上树的。”杜思危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条倒钩鞭,“只要用这鞭子的一端拴住母猪的四只蹄子,另一端以枝桠为支撑点用力一拉,这母猪,不就上树了么?”
“……”周长风哑口无言地看着他。
“等等,”周长风突然醒悟过来,他是找杜思危说理来的,不是跟他讨论母猪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