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跳下身去。
看着伶舟脚步轻快的身影,韶宁和突然有些感慨,如今他已经三十三岁了,而他身边的伶舟,却是二十七岁的模样。
虽然这样的年纪搭配,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最相宜的,但韶宁和偶尔也会在想,如果闻守绎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四十三岁了吧。
都说四十而不惑,不知闻守绎年逾不惑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单是脑补着,韶宁和便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走在前边的伶舟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一个人在那儿傻笑些什么呐?”
“啊,没什么,”韶宁和道,“只是突然想看看你老去的模样罢了。”
伶舟不满地道:“老了有什么好看的。”
韶宁和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轻声道:“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当彼此脸上褪去了年轻的容颜、爬上了苍老的皱纹’——现在回想起来,你脸上爬满皱纹的模样,一定很可爱。”
伶舟只当他在消遣自己,轻嗤了一声,有些不耐地想要挣脱他。
韶宁和却不肯撒手:“我说的是真的,一想到这个满脸皱纹谁也瞧不上眼的老家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就觉得很满足。”
“……没想到,你的内心还真是黑暗啊。”伶舟忍不住吐槽。
“可是,在那之前,比你更先老去的人,应该是我吧?”韶宁和说着,将伶舟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看到那样的我,你也一定要有这样黑暗的想法才行,否则,我就会被你抛弃了。”
伶舟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来回抱住韶宁和,在他唇角吻了吻,笑道:“说得也是。”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后传:(韶宁和×伶舟)
韶宁和为官十余载,几乎没有什么积蓄,以至于当他拖家带口隐姓埋名地回到文锡郡祖宅的时候,生活清贫得差点无以为继。
眼看着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韶宁和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如何赚钱养家糊口。
“我去卖字画吧。”伶舟提议。
“不行!”韶宁和立即驳回,“你的字画全部只能由我保管,不能流落到外头去,免得招蜂引蝶。”
“……”对于韶宁和在这方面表现出来的强烈的独占欲,伶舟已经无力吐槽了,“那总得想个办法过日子吧?”
“我去给大户人家做壮丁吧?”万木提议,他现在正值青壮年时期,身板好得很,应该很容易就能应征。
“那我去给大户人家做护卫好了。”鸣鹤跟着道。
虽然他很想守在伶舟身边保护他,但是现在韶宁和把伶舟金屋藏娇似地养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人根本没有机会窥觑他,再加上他们一家如此清贫,左邻右舍里连个上门窜户的客人都没有,以至于,鸣鹤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都被荒废了。
对于两人的提议,韶宁和摸着下巴摇头:“给别人家当壮丁、当护卫,终究只是权宜之计,没有人身自由。如何才能让生计来得更持久一些呢……”
突然,他拍案而起:“有了!我们可以在村子里开一间私塾,招一些附近的孩子来,教他们认字和算术,束脩的话,就收一些日常口粮好了,也不会太贵,你们觉得呢?”
伶舟听了两眼放光:“那我教他们画画。”
鸣鹤接口:“我教他们武功,强身健体。”
万木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甘寂寞地道:“那……那我教他们干活?”
“……”三人无语地看了他片刻,“这乡下地儿的,哪家孩子不会干活?你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家里干活就成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将老宅中空置的几间屋子拾掇了一番,整理出几个像样的教室,然后开门招学生。
第一天,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第二天,还是无人问津,门可罗大雀。
第三天,依然无人问津,韶宁和看着门口欢腾地跳来跳去的麻雀们,下定了决心:“应该出大招。”
于是第四天,韶宁和在伶舟脸上糊了个人皮面具,然后指挥众人在老宅门前搭了一个大台子,韶宁和负责写字,伶舟负责画画,鸣鹤负责舞大刀,万木则负责在一旁烤地瓜,用香味吸引那些小朋友。
终于,前来围观的父母和孩子们渐渐多了起来,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好奇询问,韶宁和于是放出了招生的公示,笑眯眯地对众人道:“想学么?前十个报名的孩子,束脩可以优惠哦。”
这些乡下的孩子没怎么见过世面,看什么都觉得十分新奇,什么都想学一点儿。
父母们仔细询问之后,得知束脩只需要用粮食代替就可以了,于是也都非常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来学点东西。
于是,这四人开设的小私塾便红红火火地办了起来。
几年之后,许多从私塾里出来的孩子们开始考取功名,或者行走江湖。
私塾的名声渐渐响亮了起来,前来求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