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未入宫的殷皇后这件事么?”
随即,他又一脸的无辜:“我记得,当时这案子是廷尉丞杜思危负责审理的,怎么现在又说是我与顾子修勾结了?”
姚文川冷笑一声:“闻大人何必故作天真,廷尉丞既是廷尉府的人,自然是听命于顾大人了,此中是否有顾大人授意,可就难说了。”
“如此说来,姚大人难道是在暗指皇上识人不清?”
姚文川脸色一变:“闻大人,你别事事牵扯皇上……”
闻守绎却已转身面向成帝:“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年在后花园的亭子里,皇上原想让顾子修接手此案,但顾子修自称应该避嫌,皇上才转而命廷尉丞杜思危接手。”
成帝想了想,颔首道:“确有此事。”
姚文川一听这话锋不对,刚要开口说什么,只听闻守绎紧接着道:“当时讨论此事时,分明还有太后,以及当时的太尉殷大人在场,相信皇上和太后都能为臣作证,自始至终,臣不曾对此案发表任何意见——”
他说着,转身目视姚文川,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姚大人,你今日翻出旧账、弹劾此案,究竟欲置皇上与太后于何地!”
姚文川一惊,仓皇下跪,口中呼道:“请皇上明鉴,臣绝无此意!”
“姚爱卿,平身吧。”成帝揉了揉眉心,顿时失去了看戏的兴致,摆手道,“你们两人,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御史大夫,理应把心思放在如何治理国家上,而不是整日想着勾心斗角。至于这弹劾奏章,朕且压下了,退朝吧。”
这一次朝堂之上的弹劾戏码,姚文川早在几日前便与韶宁和私下有过商量,先是由姚文川递奏章,然后由韶宁和出面举证。
但自始至终,韶宁和一直作壁上观,不曾出言帮姚文川说过一句话。
下了朝之后,姚文川怒气冲冲地叫住了韶宁和,质问他为何没有按照事先约定的计划执行。
“姚大人,我想您误会了。”韶宁和淡淡道,“当初您让我帮您举证,只是您单方面的要求罢了,我并没有答应您的要求,更不曾与您有过任何约定。
“那时候我就曾经提醒过您,您所弹劾的这些事情,除了收受贿赂一项,其他几个罪名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
“此时贸然弹劾,非但无法击垮闻守绎,反而会打草惊蛇,给了他反击的机会,但是您没有采纳我的意见,而是急功近利、一意孤行,如今弹劾失败,您又该怪谁呢?“
“没有证据?”姚文川冷笑,“这还不是因为你办事不利?我让你接近闻守绎接近了这么久,你自己说说,你都查出些什么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做事拖沓、毫无成效,今日朝堂之上,我又何至于被闻守绎倒打一把?”
姚文川越说怒火越旺,不顾下人在场,指着韶宁和的鼻子道:“韶宁和,每次我找你商量事情,你都是推三阻四不肯配合,你说,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到底还要不要为你父亲报仇雪恨了?”
“姚大人,请注意你的行为与措辞。”韶宁和面色冰冷地看着他,“别忘了,如今我是太尉,而你,只是御史大夫。”
说罢,也不等姚文川反应过来,便转身入轿,扬长而去。
姚文川被气得不行,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为御史大夫该有的素质与涵养,指着韶宁和远去的轿子破口大骂:“韶宁和,你这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韶宁和之所以会如此不计后果地与御史大夫翻脸,是因为他没有时间与姚文川周旋,一下朝便急急忙忙地往府里赶,生怕自己一不守在伶舟身边,便又出现什么差池。
最近鸣鹤突然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跑去了哪里。而伶舟的身体却每况愈下,甚至会突然晕厥,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几个时辰——这让韶宁和不得不怀疑,闻守绎这是在拿伶舟的性命敲打他,让他履行自己曾经应下的承诺。
果然,刚一回府,他便从万木那里得知,伶舟上午在后花园里好好地画着画,突然便又晕了一次,好在这一次情况不算太严重,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只是身子还是很虚弱,一直在床上躺着起不了身。
韶宁和急急奔进卧房,见伶舟苍白着脸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敢贸然惊动他,只得放低了脚步,小心翼翼在他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那略显冰凉的手。
伶舟缓缓睁开双眼,见是韶宁和,于是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吃过饭了没有?”韶宁和低声询问,虽然他想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若无其事,但眉间的愁绪还是暴露了他此刻焦躁的内心。
“吃过了。”伶舟道,“是万木亲自下厨做的呢,自从他当了管家之后,就难得吃到他亲手做的东西了。”
“说得我也突然想尝上几口了。”韶宁和笑了笑,“我去跟万木讨些来,你还要么,我给你也带一些。”
“好。”伶舟笑了笑。
却在韶宁和起身时,伶舟突然问道:“宁和,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