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还是朋友。”我其实见过一次老院长,她告诉我很多小愿小时候的事情,她说小愿从来都哭,被欺负得再狠也不会掉眼泪。可是他可以为了家人哭泣,可以用小小的身板去保护他们,也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
“小愿,不是你运气好遇见了我们,而是我们运气好,遇见了你。”
“这么好的小愿,以后也会遇见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对待的爱人,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全世界面前牵起他的手。”姜祈突然笑了,阖上了眼睛,吻上了手掌的正中心。
江愿瞪大了眼睛,姜祈的吻仿佛透过手掌烙在了他的唇上,温柔而绝望。
这一个吻吻了很久,久到耗尽了姜祈全身的力气。
“你想要什么哥哥都会给你,唯独这个……”姜祈摸了摸江愿因为汗水变得shi漉漉的头发。
我给不了你。
江愿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姜祈的手指在颤抖。
但那不过是须臾一瞬,等江愿从震惊中回过神时,姜祈已经换好了家居服。
“哥哥……”
姜祈的语调已经变成了正常,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小愿晚上想吃点什么?哥哥给你下厨。”
说来也奇怪,两人没有冷场,甚至还能正常地交流彼此的见闻。
而当江愿洗漱完之后,姜祈已经睡着了,眼圈下泛着乌青,江愿猜得到他有多拼命,才能提早结束工作回来陪他。
江愿手指把他眉心的皱褶碾平,“……哥哥,不要不开心,如果你希望我们什么都不改变,那我们就不变。”
江愿躺在他的身侧,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的胳膊,他想要的更多,可是哥哥不想,他想他还可以再忍耐一下。
手指触及姜祈的手掌,江愿愣住了,把床头的夜灯重新打开,姜祈的手掌……
江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医药包,一点一点地把他手心的血痂去掉。
这是姜祈最后说那句话时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掌心被他自己的指甲勒出了血痕,或许是因为主人根本不在意,伤口根本没有好好被处理过。
他猜姜祈的手一定很疼,因为他的心口现在也很疼。
江愿低头在他的掌心上烙下了一个吻,除此之外还有一颗悄悄滑落的泪珠。
有些东西他似乎开始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感情并不仅仅单纯地分为爱与不爱,还有应不应该和能与不能。
***
“怎么了?你受伤了?”齐魏进来送资料。
姜祈正盯着手掌心的白纱发呆,见齐魏进来回了神。
“小伤口。”
“你这是小伤口?”齐魏撇嘴,“是你的宝贝弟弟包的吧?”
姜祈嘴角隐隐有了笑意,却又忽而想起这道伤口是怎么来了,也烦躁了起来,“有事吗?”
“没事。”
“没事?”姜祈没有心情和齐魏闲扯,却听见齐魏接着道:“劳逸结合啊,老板。”
“你要休假?”姜祈很大方,“十天够不够?”
齐魏叹气,这十天他要是休了,回来估计就彻底不用睡了。
“不是我,是你,姜总裁。”他跟着去出差不过就是帮忙,姜祈的脑子里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跟老狐狸打交道,比他累多了。
“没空。”
“啧,不知道的以为你失恋了,这是用工作麻痹自己啊?”
姜祈用瞧死人的目光盯着他,齐魏赶紧举手,“我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探班?”
至于是探谁的班?能让姜祈探班的,估计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了。
齐魏甩着车钥匙耸了耸肩,瞧,老板都是没一句实话的,这不就有空了吗?
***
“我让人安排你上学,刚好参加今年的小升初。”
石早低头看着脚尖,有些不好意思,“干爹,我已经十四了。”
覃言被呛着了,“你十四了?!”
石早点点头。
覃言皱起了眉头,抬了抬下巴,“脱衣服。”
石早瑟缩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上衣脱了下来,覃言挑剔地看着他的上身,瘦小的骨架宛如小学生一样,身上半点rou都没有,全是骨头,抱着他都嫌都硌手。
石早之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覃言发现自从捡了个儿子,自己叹气声与日俱增,心底也越来越软。
啧,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穿上吧,以后一日四餐,一顿不许少,阿姨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吃不完你以后也别叫我干爹了。”覃言说话时,语气中都带着火气,也不知道是针对石早还针对他那该死的亲生父亲。
石早倒没有生气,觉得心窝子挺热乎,似乎母亲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了。就算是母亲,那种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
石早再次醒来,是在医院,覃言赤红着眼睛坐在一旁,家里的阿姨也不怕絮絮叨叨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