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田里要成水涝了,我得时不时过去把积水排走,不然这田要出事。”他望着这片黑云Yin沉的天,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今年的雨下得也太久了些,再这样下去,只怕今年第二季的的收成要作废了。
项安和把另一套雨衣拿起往身上套,“我跟闻哥儿去。”
项邵闻眉头微紧,“你留在家里陪阿爷,我去就行。”外头风大雨大,他不想让小孩儿出去受苦。
“闻哥儿...”项安和捏着雨衣,他抬头仰视,纯净透彻的眼睛直直望进项邵闻的眼睛,“我不是小孩子了,家里的事,明明我们能一起扛,可是每次你都不让我做。”
项邵闻喉结耸动,手掌揉上那乌软的头发,“我这是为你好,你跟着去我会担心。”
“可是——我也会担心你。”他缠着他闻哥儿的手臂软声软语,“求你了,让我去吧。”
“让他去吧。”说话的人却是阿爷。阿爷拉开门看着他们,对项邵闻说,“带他去吧。”
于是穿好防水雨具的两人出门了,一出门身上的雨衣就因那大雨的浇灌紧紧贴在身上,项安和穿的衣服不多,一浇透,在项邵闻眼里那真是身形尽显曲线毕露,纤细却又柔韧的。
男人把目光移开,“等会儿我下去挖道排水就行,你在上面等着就好,明白吗。”
项安和摇头,“不明白。”
项邵闻:“......”无奈地看着故意不听话的小孩儿,明明不想带他过来,嘴角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勾起,“别胡闹,听话。”
到了田地,项安和才发现田里积下的水太多太多了。放眼望去,整片耕田几乎都被水淹没化成一片‘汪洋’,稻苗的头就露出那一小点,孤零零的漂浮在汪洋上,任风吹雨打。其他耕田里也有当家的男人出来挖道排水,这头顶上的雨只要没断,排水的道就得天天过来挖。
项邵闻提起锄头下了田,项安和想跟下去,被回头的项邵闻警告地看了一眼,就顿在上面没敢动。
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呀?
项安和微微仰头看着洒下来的雨水,心中冷意随这不停歇的雨水冒出来,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渐渐凝聚。
田里的男人们都在埋头沉默的挖排水道,今年的雨水远远超出了常年的量,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回遇上这罕见的天气。
或许每个人都不好的预感,只是大家都还没想要认命低头。
项邵闻沿着耕田整整挖了十几条小道排水,雨太大,不少泥都被冲陷往下流,只怕用不到两天,又得过来重新挖。
附近的河流池塘全都涨满了水,泥土被冲刷下去,浑浊发黄的一大片,水位只升不排。不用再说什么,村民们多年来第一次遇上了这么大的水灾。
回去时每个人拖着农具心里低沉得像没了力气,项安和看他闻哥儿也不说话,就碰了碰人,“闻哥儿...”
项邵闻一声叹息,“没事。”
他知道,这田里的稻怕是活不过了。
翌日,还没到起床的时间村外隐隐传来一阵喧嚷。项安和迷糊地翻过身,声音还在渐渐变大,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撑起身子往窗外望去一眼,外头光线昏暗,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又是一夜的未停的雨。
房内安静,他侧过头往他闻哥儿的床望去,似乎上面没有躺着人,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这么早,他闻哥儿去哪里了?项安和疑惑间,门突然被推开。项邵闻察觉项安和醒了,伸手把房里的灯打开。
项安和见他闻哥儿坐在床边不说话,他下了床过去坐在旁边,打量着对方的脸色,“闻哥儿,怎么了?”
项邵闻语气低沉,“凉村那边的房屋被水淹了。”
项安和心头一跳,凉村那边的地势是比较低,可是居然会被水给淹没,这...…
项邵闻又说:“外头有村民过来借屋子休息避避,遇上这种事,大家也只能相互帮衬帮衬。”他揉了揉眉心,一夜没睡好,今年的大雨闹得人心惶惶。
天色渐渐亮起来,尽管光线依旧暗沉,可在这种天气下,存有一丝光芒也是极好的,至少不会让人感到过度的压抑。阿爷又开始闷在屋里咳嗽,项邵闻给阿爷拿药,项安和则在灶头前熬粥。
柴房里放的干柴因这天弄得shi气很重,好不容易点燃,燃烧时烟雾却非常大。项安和在灶头前扇了又扇,熏得眼睛直流泪。
项邵闻出来看到,蹙眉把人拉到一边,“去坐好,这里我来弄。”
意识到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又被烟雾熏得眼睛都没法睁开,项安和这回倒也不逞强了,乖乖去客厅里坐好。他正对着大门,望向外面出神。
似乎有听到什么声音,项安和起身走到门边探头张望,很快,视线落在那院子里的水井上。他拿起雨伞走过去一看,井水涨得比昨天还要满,昨天这水距离井口还有一米多的呢,今天居然要溢出井口了。
他跑回屋里准备把这消息告诉他闻哥儿,这时阿爷屋内却出来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