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闻哥儿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模样了,浓眉深眼,眉宇坚毅,棱角分明,这世上能用来赞美男人的词句,用在他的闻哥儿身上都不为过。
小安和抿唇偷笑,手指轻轻往项绍闻手臂戳了戳,附在臂膀上的肌rou匀称强健,随着呼吸缓慢起伏。每一块肌rou都蕴藏着强有力的力量,怎么戳都戳不动,硬邦邦的。
小安和看了一会儿就陷入苦恼,同样是长了四岁,闻哥儿比以往高大许多,为什么他却越长越瘦呢?
嫌弃的捏了捏瘦巴巴的手臂,小安和皱眉,一抬眼,晦暗的光线中对上了项绍闻饱满温柔的眼神。
“闻哥儿……”小安和软软叫出声,又往对方挨近了一些。
项绍闻伸出手臂让小孩儿的脑袋搭在上面,小臂一绕,圈着光秃秃的脑袋,如同平时那样,正欲揉揉那乌软的黑发,便突然想起小孩儿剪成小光头了。
小安和似乎也察觉出项绍闻的举动,他摸上自己那光溜溜的脑袋,小嘴一瘪,侧身翻过,整个人背对项绍闻微微躬起身子,做自卑状。
项绍闻无奈的将小孩儿转回身子,手掌托起那死死埋起来的小包子脸,“又胡思乱想了,嗯?”
小安和:“……”表情特委屈,眼眶含泪。
“再哭等会儿眼睛就肿得出不了门了。”项绍闻今天打算去捉几条鱼回来,他摸了摸小孩儿的眼睛,“不想跟我一起出去了?”
“想~”小安和立即止住流泪的冲动,他爬起来作势要下床,脚还没着地,扭了半边身扒到木箱前找了顶帽子戴在头上。
晨曦雾霭,两人并排蹲在井边的空地上漱口洗脸,动作出奇一致,这是相处了那么多年形成的默契。
屋里传来阿爷喊他们吃完饭的叫唤,小安和呼噜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清水,洗完脸的项绍闻已经拿起小孩儿的毛巾拧干净,小安和配合的探过脸,让他的闻哥儿给他洗脸。
项绍闻垂眼看着乖巧的小少年,内心如同初升的朝阳温暖沉静。
岁月没带走项安和的无忧与纯净,即使他们有历经过最穷困的时候,小孩儿也坚强的保持乐观与微笑。
小安和正闭眼享受他闻哥儿的‘服/务’,结果对方擦着擦着就停下动作,他纳闷的睁眼,居然看到项绍闻在走神。
“闻哥儿?”
项绍闻回神,“我没事,进屋吧。”
饭桌已经很老旧了,爷孙三人围着喝粥,有时稍一用力,桌腿都会摇晃两下。
项绍闻开口:“我明天做张新桌子。”
阿爷摸了一把老桌子,眼神带着不舍,幽幽叹气,“是该换了,它也已经陪了我们很多年了。”
是啊,几年时光岁月过去,不仅仅只是项绍闻与小安和长大,他们的阿爷也老了。
项阿爷已经七十八岁了,身体状况也越来越不好。
这几年项绍闻在外念书,家里的牛都是小安和每天赶早迎着露水牵上山的,有时看到阿爷下田,小安和都着急得团团转,紧张兮兮的求着阿爷回去休息。
没有人能够阻止生老病死,人活在世能做到的就是活在当下,好好珍惜。
小安和戴了顶新帽子出门,有些类似于牛仔帽,这种帽子在那时候可是非常流行的,这是阿爷给小安和亲手做的。
新帽子戴着显得人又酷又Jing神,小安和边走边绕着项绍闻转圈,一路上问得最多的就是“闻哥儿我帅不帅~”长大了的小安和知道男孩子不能用好看形容了,男孩子要说帅才好。
哎,总之成了小光头的小安和,在项绍闻面前,依旧要维持帅帅的影响。
日头渐高,山风吹过,带着干旱清爽的气息,田野被吹得微微晃荡,摇曳成一道道绿油油的波浪。
一望无际的田野间有一段地带分隔出来,圈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池塘。池塘内有养殖鱼虾的,有种植水植物的,白天还可以将鸭鹅类家禽赶过来放养,不过对于村里的小孩而言,池塘主要还是他们的玩闹场所。
池塘附近衔接有几条河流,项绍闻把竹筐递给小安和拿好,将宽松的裤子往上翻折,露出结实强健的大腿。他先往小腿处泼了几把水拍打肌rou,黑密的腿毛沾了水贴在腿上,叫在身后盯着看的小安和吞了几下口水。
小安和撩起裤子,自己的腿又细又白,完全看不出有属于男人那种强健的力量。
他又瞅了瞅项绍闻,又瞅着自己,郁闷想:难道人类和鸡的区别真的那么大么?
哎……人做了几年,他都忘记自己原本是只鸡了,还是只弱鸡。
弱鸡小安和愣神的时间项绍闻已经淌进河里摸鱼捉虾,河的另一边有一大群早起出来小孩
。
最近村里掀起捉菩菩鱼的热chao,一种漂亮的红色条纹鱼类,每天大清早不用上学的小孩吃完早餐就往河里跑,幸运的话一天能捉到两三条菩菩鱼,不走运的人找上一天都找不着。
小安和其实也觉得菩菩鱼好看来着,可是他不敢抓……水里有蚂蝗,从前被蚂蝗吸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