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趋势,项安和心里害怕,怯怯的扯了扯阿爷的衣服,“阿爷,去登记……”
于是项阿爷便吹胡子瞪眼的拉着项安和走了,现在争这些不是时候,去村长那里登记才是正事呢!
村长家的平房面积挺大,里面隔开几个院子养鸡养鸭。项安和看到同伴被关着心里不是滋味,却也明白这事他管不了。
项阿爷把项安和带给村长看过后,村长捋着长长的胡须,问了项安和几个问题。项安和懵懵懂懂的给村长回了话,最后和阿爷离开时,也没记起来他刚才说过什么。
时间就要到中午,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头顶,刺得人眼球发疼。项安和处在长身体的阶段,今天起来太早又走了一路,回去的路上又累又困,脚底就跟打飘一样,歪歪斜斜的跟在阿爷身后。
直到项安和听到前方传来闹哄哄的动静,他揉了揉眼睛,只见两三个小孩尖叫往他们这边跑,身后追了一群鹅。七八只大灰鹅扑朔着翅膀,脑袋哆哆哆的追赶,那阵势,看上去特凶猛。
项安和被吓得直往阿爷腿上抱去,阿爷拍拍他的头顶,“是‘鹅帮’哩,这群家伙在村里啄人可厉害,不过阿爷在,咱不怕。”
那‘鹅帮’经过他们,竟然也没管。它们卯足了劲头一直追赶前面的几个小孩,哒哒哒的脚步声过后,项安和整个人都被吓Jing神了。
对于鹅这类经常对别人发起攻击的家禽,项安和作为一只爱好和平的鸡仔,本身就是害怕的。回去的路上他还处在受惊状态,项邵闻从灶房端着煮好的午饭出来,就见项安和魂不守舍的坐在长凳上,眼神直愣愣的。
“阿爷,小和这是怎么了?”
阿爷坐在门口一边抽水烟一边回:“被三姨家那群‘鹅帮’吓到了。”
项邵闻担心的在项安和旁边坐下,眼神上上下下把人看了个来回,“被‘鹅帮’啄到了?”
阿爷:“哪能呢,他在旁边看到受吓了。”
项邵闻:“......”
小孩被太阳晒得透透的小脸红通通的,细看过去,好好几处地方被晒伤了。
“爷,以后带小和出去记得给他戴顶草帽。”
阿爷摆手,又咕噜噜的吸了一口水烟,“晓得,皮肤嫩的很。不过这娇也有娇的好。”
中午日头毒辣,这段时间项邵闻就不上山看牛了,等日头偏了没那么晒人才过去。
吃午饭时项安和仍旧呆呆的,项邵闻叫他干嘛就干嘛,魂没收回来,很多话好像听进脑子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听进去。
直到项邵闻去屋外劈柴,一声声斧头与木头相击、碎裂的声音才渐渐让他收回心神。
客厅就他一个人,阿爷回了屋里睡觉。家里所有的门窗都敞开通风,这天气要是把门窗全部关闭,是能闷死人的。回了神的项安和从长凳上跳下去,循着声音走到屋外找项邵闻。
“闻哥儿~”项安和清嫩的声音又恢复了活力,不停地绕着项邵闻转悠。
项邵闻热得浑身都是汗水,上衣已经脱光,下身就留条裤子。
项邵闻从小晒到大,山里长的孩子几乎都是黑不溜秋的,别说像项安和那么白嫩,就是像项邵闻这蜜色的肤色都少见。
介于少年与成年人间的身体已经渐渐成熟,他后背和肩膀上都是汗水,覆在臂膀和后背的肌rou随着劈柴的动作起起伏伏。
在项安和眼中项邵闻是高大的、有力量的。他看着对方的身体,小嘴微微张开,幻想着有一天他这只小弱鸡也能长得高高大大。这样,他就不用担惊受怕,还可以保护闻哥儿和阿爷。
浑然不知小鸡仔的内心志向,项邵闻撩起挂在肩膀的布抹去落到眼睛上的汗水,他望了眼毒辣的日头,对项安和说:“进屋去躲太阳,别站这,晒。”
项安和看着地上堆得木柴,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还想再坚持站一会儿,就被对方拎进屋里。
“听话,晒晕了我和阿爷会担心的。”
于是项安和只好搬了一张小凳子坐在门边,小脚搭在门槛上,一边用蒲扇子扇风,一边看着他的闻哥儿,一看就是一下午。
午后,项邵闻见太阳落山了就准备上山把牛牵回来,项安和看到这势头,立马将竹篮里的豆角刷刷刷折完,手都来不及去井边洗干净,小小声嚷着要跟他一块去赶牛。
项邵闻见项安和太小不想带去,结果阿爷从灶头那探出头,“带他去吧,小孩子多走走锻炼锻炼。”
于是项安和如愿了,小手牵着项邵闻的大手,一蹦一跳的往山上走。
路上遇到不少赶牛回家的村民,也有小孩子赶牛的,小孩们力气不够,牵的牛走几步就停一下。他们回头用手里折的野草往牛身上抽啊抽,再接着往前拉,路程非常艰辛。
项家养的是一头黄牛,每天早早都得放它上山吃草。阿爷年纪大了,这活就落到了项邵闻身上。无论上学还是放假,每天清晨他都要把牛牵上山,然后才去上学。除非碰到下雨天,不然这牛一天吃不上草,都得闹个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