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昨夜“悟得”的一切于对方唇齿口腔间舔划撩勾了起来。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而对在“动作”的学习上足可称天才的齐天祤而言,甚至无需柳靖云提示诱引,他便已深谙绝窍地敲开后者齿关一路长驱直入,而在纵情撷取掠夺的同时亦不忘留意着对方的反应、从而换取怀中人给触及敏感处后令人心痒的轻颤与低喘……随着一吻渐深,营帐内的热度渐炽,彼此躯体的交缠也越密,却是直到齐天祤终是按捺不住地一个反身将友人压倒榻上、又自单膝滑入对方腿间轻轻蹭起后,惊觉不妙的柳靖云才猛地使力推开了对方、有些狼狈地起身避到了榻边。
“靖云……?有什么不对么?”
没想到前一刻仍任他予取予求的人会突然这样推开自己,已在一吻中逐渐清醒的齐天祤不由有些担心地问道,“是我让你不舒服了?还是……”
“……没有。只是考虑到眼下的场合,大清早便如此……多少有些不适当。”
柳靖云强作镇静地答道,可那双与唇同样shi润的眼眸与难抑的轻喘却仍泄漏了他此刻的情动,更别提那已渐染上情欲色彩的秀雅面庞了……只是他已明确拒绝、更在方才那样的状况下直接推开了自己,饶是齐天祤满脑子都是将人拖回身下亲吻爱抚的冲动,却也不可能真无视对方的意思强行而为……也因此,有些不满足地以脑袋轻蹭了蹭友人背脊后,地字营副统领终是认命地反身卷着被子躺回了榻上、于等候友人梳洗的期间继续小眯了起来。
望着身旁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柳靖云心下万般怜爱涌生、一瞬间甚至起了几分回躺上榻与之缠绵的冲动,但却仍是靠着过人的意志力压下了这样不管不顾的念头、起身行至外间梳洗更衣。待到小半刻后,一袭齐整的战袍上身,他才将营帐留给了已于榻上翻身坐起、正睁着一双锐眸直直盯着他的齐天祤,自个儿却掀开帷幕出了营帐,迎着薄薄曙色稍加舒展、活动起了筋骨。
“柳统领!”
便在此际,但听前方一声急唤响起;柳靖云循声抬眸,却在瞧清来人时微微睁大了眼──原因无他,来人乃是童帅身边的幕僚,品级虽只从六品,可日常经手的却俱是此次征胡事宜的机密、更极得童帅信任倚重,自是容不得轻待小觑的人物……不过柳靖云向来与人为善、在军中的人缘是出名的好,亦从无见人下菜的举动,故眼下虽对其人清早来访之事颇觉讶异,却仍是从容而不失矜持地轻轻颔首为礼、问:
“原来是温师爷……清早匆匆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柳统领客气了。下官乃是奉童帅之命携调令与柳统领家中文书而来,还请柳统领确认过后尽快做好回京的准备。”
面对柳靖云这么个年方弱冠便官至从四品、且又是出身名门背景雄厚之人,温师爷同样没有贸然得罪的道理,故言词礼仪俱是照足了规矩,连呈上文书之时亦是双手递出、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可和他的恭敬相比,此刻更令柳靖云关注的,却无疑仍是那入耳的“回京”二字。当下尽量不显仓皇地接过文书就着一旁的篝火细细读起,而在真正理解了上头的内容后容色一白,同时有些不自觉地微一侧首、将目光隔着帐幕投向了此刻仍在身在帐中的人。
──那个……他万般不愿与之分离,却终仍无可避免地迎来了别期的人。
事情的始末很简单──无关Yin谋、也无关昨日任务的成败,而是他的祖父、西府当家柳老太爷寿满天年、于一个半月前在睡梦中溘然长逝,为人子的柳明纬当即上表为自己、也为如今仍在征胡军中的柳靖云乞丁忧;而所得的旨意,是仍任吏部尚书的柳明纬夺情、如今身在军中的嫡长孙柳靖云则即刻去其职司、奉调回京为祖父守制。
这份调令其实早在半个多月前便已到达大营,只是童帅考虑到地字营此次行动的状况仍未明朗、骤然调离身为主官的柳靖云恐有乱军心,遂将此事暂时压了下,直到大势底定后才派温师爷前来通知、着柳靖云即刻回京;而地字营的管理,则在继任人选定下前由副统领齐天祤全权负责。
按本朝礼制,身为嫡长孙的柳靖云既未得夺情,便需为祖父守制二十七个月方得起复,自也没什么可能再回到地字营与齐天祤共事……回想起昨夜的放纵与方才的甜蜜,意识到自己在祖父孝中做了什么、又即将面临些什么,瞬间涌上心头的罪恶感与冲击让柳靖云只觉周身一冷、脑袋一阵昏眩,却是连勉强撑持住都没能、身子一歪便往旁倒了下──
“柳统领!”
“靖云!”
没想到他见消息后的反应会如此之大,温师爷待要出手相扶已是不及,却方一声惊唤脱口,便见前方营帐内一道身影疾闪而出、险之又险地于柳靖云倒地前将其接了住。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营帐里更衣更到了一半的齐天祤──见怀中友人容色惨白,不清楚此间经过的他抬眸便朝温师爷一瞪──后者不由给慑得退了两步──可却还没来得及出声质问,便见柳靖云朝他摇了摇头、并自一个眼神示意他将自己扶起……瞧着如此,齐天祤周身那份凌厉煞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