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保护自己的人身或是财产安全。这种佣兵是鱼龙混杂的团伙,有别的国家逃来的亡命徒,有当地比较厉害的打手,也有退伍军人。
小护士低声告诫:“别惹他们。”
除了那位重伤的黑人大哥,团队里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挂了彩,都是些不需要外科医生的轻伤。急诊室里一下子多了许多男人,顿时显得拥挤了起来。兵团里的一个男人听护士喊蒋天遥Jiang,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小医生一眼:“嘿哟,中国人?”
男人的皮肤早被晒成了古铜色,浓眉星目,一身迷彩短袖被结实饱满的肌rou撑着,脖子上还挂了一串银链子。
在非洲,亚裔遇到亚裔,本能地会彼此多看两眼,再加上这位迷彩大哥讲起英文,中国口音那真是藏也藏不住,蒋天遥之前就注意到他了。这会儿他向人温和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搭腔。
那男人顿时来了Jing神,眼底放光,咧开一嘴白牙,说挺有缘啊小兄弟。
他扭头,向自己同事吹了声口哨,用英语吆喝道:“嗐,这异国他乡,深山老林里的,竟然藏着这么俊的小护士。”
蒋天遥停下了手里的活,抬起头挺认真地纠正:“我不是护士,我是医生。”
男人仰头哈哈大笑,大概还以为自己在夸人:“我不信。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小医生。”
蒋天遥嘴角一抽,不搭理他,遂低头看了看男人的大腿,只见军绿色迷彩作战裤被利器割破了,毛茸茸的布头下藏着伤口,黑色的血迹已然凝成了一大块。
“你这伤口还挺深的。”蒋天遥半蹲下去,“天气shi热,容易化脓感染,我还是帮你处理一下吧?”
男人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小伤小伤。”
蒋天遥显然知道他是在顾虑什么:“我们的针头不会重复使用。”
在非洲,由于医疗物资匮乏,很多诊所规定一天只能使用几个注射针头,拆几包缝针线,所以重复使用才是主流,很容易造成疾病的传播。
男人闻言,似乎这才放心了一点,在蒋天遥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行吧。”
蒋天遥试图把人的裤腿卷上去,但伤口的位置太高了。他挥了挥手中的剪刀,询问道:“我可以把破洞以下全部剪掉,或者,你也可以把外裤给脱了。”
那男人痞里痞气地一笑,就开始解腰带:“嗐,你这么一张漂亮小脸蛋凑在前面,我脱条裤子还怪不好意思的。”
蒋天遥:“......”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身后飘来冷冷的一句:“你有事儿吗?”
是谢昭把涌到唇边的“我|Cao”及时变成了“What’s your problem”。
两人同时朝着声源看去。谢昭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从营养中心过来的。他从后边一手搭在蒋天遥肩上,往急诊室另外一边努努下巴,低声吩咐:“去那边。”
谢昭说话向来带着一股不容分说的气场,蒋天遥心说自己还没使唤人多久,就又开始被人给使唤了。但小孩儿本能地觉得这个兵痞很难搞,一张嘴简直没谱,万一被他哥吃了飞醋,晚上无辜受累的还是自己。小孩儿在心底权衡一番,立马一溜烟跑了。
男人则是对谢昭瞠圆了眼睛:“嗐?你也是中国人?”除了华人区,他还真没在这旮沓里见过这么多老乡。
孩子他哥顿时笑得尖牙不见眼,学着男人之前招呼蒋天遥的语气,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挺有缘啊,小兄弟。”
华裔佣兵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他连忙打了个哈哈:“咱们都是在五星红旗下长大的好青年,一起帮非洲兄弟解决困难哈解决困难。”
男人眼看着蒋天遥真走远了,连忙又扭头向人挥挥手:“哎,蒋医生蒋医生!我叫叶戈!叶子的叶,金戈铁马的戈!”
谢昭根本不询问病人的意见,直接咔嚓咔嚓在人裤子上剪了一个大洞,直到完全露出伤口,轻声冷笑:“他问你叫什么了么?”
叶戈:“......”他以前特战尖兵突击手的直觉担保,真的,有杀气。
“太脏了,先用水给你清个创。”
叶戈“嘶”了一声,眼珠子一转,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他伸手一指柜台上的无痛碘酒:“我能用那个无痛的吗!!!”
他话音刚落,谢昭就拿起一瓶双氧水倒了下去:“不能。”
叶戈忍不住痛得骂娘:“......艹。”
双氧水在伤口上飞速变成气体,白色的泡泡“滋滋”拱起,就好像一座喷发着的小火山,撕开了已经结好的痂,掀起了已经半愈合的皮,把血rou、碎片、淋巴ye一股脑又翻了出来。叶戈只觉得,原本已经不太疼的伤口,顿时再次撕裂一般地开始燃烧,疼得头皮发麻。
男人胡乱地试图用对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嘶,你也是这里的医生吗?”
这是一句废话。
在这里给人看病的,哪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