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火急地发话了。
等等,难道是......谢昭?
谢昭说他去套套沈鑫海口风, 他到底套了些什么东西出来?
蒋天遥顿时觉得有点坐不住了。
他借着去茶歇间倒水的空,瞄了一眼谢昭办公室——空着。他在办公层走了一圈,才发现他哥在开会。会议室的玻璃墙后全拉上了百叶帘,但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谢昭正站在白板思维导图前,不知道在布置什么任务。
谢昭讲着讲着,目光却意外与蒋天遥在空中交汇。他在小孩儿的眼底看到了罕见的焦虑,似乎是有急事。毕竟,蒋天遥以前从来没有在公司里主动找过他。
谢昭道了一声歉,便暂停小会,走了出去,低声问道:“怎么?”
小孩儿见走廊上没人,情急之下,伸手拉了拉谢昭小臂:“龙昌那件事——”
男人皱起眉头。这并算不上什么急事。
谢昭当场冷淡地甩开手,撂下一句“办公室等我”,转身又回去了。
会议室里,原本笔记记得飞起的王舜连忙缩回脑袋,心中危机感大作。这闷声不响的,蒋天遥什么时候和谢老师这么熟了?!
......
等谢昭终于开完会,蒋天遥就咄咄逼人地走进了合伙人办公室:“EKR人血白蛋白,你到底和龙昌说什么了?”
谢昭似乎早料到了小孩儿的这个反应,淡淡地答了一句:“我和沈鑫海说,最近血ye制品严打严查,风口上,让他把没擦干净的屁股给我全部擦干净了。”
蒋天遥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陡然抬高音量,怒道:“你这是在包庇他们!”
谢昭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这事儿不能公开曝光。”
蒋天遥双手“啪”的一下撑在了谢昭书桌上,俯视着桌前的男人。那兴师问罪的架势,宛如一条炸毛的小狼狗:“为什么?!”
与小孩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谢昭依然很平静。他反问道:“血ye制品、龙昌生物,光凭这两个关键词,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蒋天遥的嘴紧绷成了一条细线,没有搭腔。
他也不清楚。
现在他满脑子里只剩下了EKR的人血白蛋白。
“Kimberly。你忘了吗?”谢昭眉头微微蹙起,“Kimberly才是龙昌生物关注度最高的血ye制品,我们提取病人的血ye,重新加工,再输回病人体内。所以,单单‘血ye制品’,‘艾|滋病’,这种敏感话题话题爆出来,在信息不全的情况下公然网传,会造成多少误解,引起多少没有必要的恐慌?”
谢昭耐着性子和小孩儿解释道:“你是学这个的,所以你知道科研用与医用的区别。可网上扫新闻的人未必明白。这件事一旦曝光出来,不明真相的群众都会怀疑,龙昌的其它血ye制品,是否有传播艾|滋病的风险。Kimberly的品牌危机首当其冲。”
“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是我的工作。”
蒋天遥之前的确没想那么多,但他并没能被谢昭这个解释所说服。小孩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眸底满是责备与难以置信,睫毛根部微微颤抖。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认为,这是当前最合适的处理方法。”谢昭说着,眉眼间也浮起了一丝倦意,“现在,龙昌自查,确保这批黑货不会再流通于国内市场,对国人来说,是好事。至于缅甸的黑工厂,少了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出口商,自然也会相对收敛,对当地人来说,也是好事。我理解你想彻查黑工厂的心,但是谁来查?缅甸警方都懈怠的事情,更没有必要浪费中国纳税人的钱。”
“与此同时,Kimberly也免于舆论危机。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双赢。又是双赢。这个男人总和他提双赢。
“是。”蒋天遥咽了一口唾沫,别开目光,轻轻吐出一句,“赢的是你和龙昌。”
“那些因为违规采浆而患上艾|滋病的人呢?”蒋天遥颤着嗓音问道,“难道他们就不应该获得补偿,难道就不应该有人为此受到惩罚吗?”
“我没有帮人脱罪的意思。”谢昭纠正,“只是,现在还不是和龙昌摊牌的最佳时机。”
而蒋天遥看向他的眼里满是不信任。
那什么时候是呢?
“对那个艾滋村,你也别太真情实感了。”谢昭不耐地捏了捏眉心,“比如,你们NGO在当地开展教育,让村民不要去卖血,他们会听吗?”
“如果需要钱,他们依然会去。”
“你说那个村里田埂荒芜,男人抽烟,女人打牌。那么,哪怕那片区域没有血浆车,如果有其他来快钱的机会,比如贩|毒,他们依然不会错过。哪怕他们不从卖血这件事上感染艾|滋,也大概率是吸|毒的高危人群。”
“不劳而获是人类的劣根性。蒋天遥,你救不过来的。”
小孩儿几次张嘴,却都没有发出声音。巨大的无力感像滔天巨浪将他的灵魂淹没,他是那么迫切地想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