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小臂有点痒,就下意识挠了挠。
然后谢昭才发现,自己也不知被什么虫咬了几口, 蚊帐简直形同虚设。他小臂上肿了三个包,紫里泛着红,这会儿越挠越痒。
男人眉头一皱,扭头问了问下铺:“你被虫咬了吗?”
“没?”
谢昭短促地笑了一声,直接跳下了床:“这虫都知道欺负新来的。”
“咬哪儿了?”蒋天遥拉起他的手,“我瞅瞅。”
“没事儿。”他伸手往自己桌上的收纳袋里捣了捣,掏出一枚扁扁的圆形小罐,“来,涂这个。”
蒋天遥替他哥拧开盖子,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飘了出来。谢昭闻着,觉得有点像红花油混风油Jing再混了一点缅甸当地香料,馥郁而诡异。
说着蒋天遥就要给人涂药,他哥却连忙把小臂一缩,从小孩儿手里夺过罐子,仔细地看了看贴在外面的那一圈说明,语气颇为不信任:“这都什么成分啊?”
然而,瓶身上只有缅文,和一团扭在一块儿的小蚯蚓似的,堪比妖女下蛊鬼画符。
“哎,”蒋天遥不耐烦地撇撇嘴,“我也不知道,管他呢!这个专治蚊虫叮咬,去痒消肿的。当地黑科技,老百姓的智慧你懂吗?老管用了。”
谢昭又瞅了瞅盖子,只见上面画了一堆奇奇怪怪模样可怖的虫子,知道的人说这是虫伤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蛊呢。
“对了,”谢昭突然就想起,“昨天我路过集市的时候,就看到路边有人在卖蛊。我看他摊上的东西,长得就和这玩意儿差不多。”
“你这个人!”蒋天遥笑骂道,“破事真鸡儿多。”
说着他一把扯过谢昭小臂,用食指舀了点药膏,直接往他的虫伤上抹去,嘴里没好气地嘀咕:“我就是给你下蛊,怎么着?”
那罐子里的膏状物一碰到人就化成了油,谢昭只觉得皮肤上起初一片冰凉,但很快又火烧火燎了起来。在强烈的刺激下,什么痒都感觉不到了。
还真挺有效的。
谢昭一抬眼,就看到蒋天遥正低着脑袋,认真地在给自己擦药。他一边涂,一边叨叨着一些掸邦下蛊的传闻。
但在那一瞬间,谢昭似乎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只注意到了那漂亮的唇形一张一合,透着健康而水润的红色。
这张嘴,是不是也和那油一样,碰上去冰凉冰凉的,但一旦贴上去,很快就会烧灼起来?谢昭突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被小孩儿扭头躲掉的吻,和那一枚咬在他肩头的虎牙印。
这小狗崽子身上总是带着某种诱人的甜美与尖锐的锋利。一念及此,那只该死的蚊子似乎又跑去谢昭心上蛰了一下,突然奇痒无比。
这荒山野岭的,把小孩儿按在墙上办了似乎也不错?
谢昭突然反手握住了蒋天遥的手腕。
可就在这个时候,床头的医用BB机不合时宜地“嘀”了起来。
“哎呀,急诊找我有事!”蒋天遥突然跳起,连忙把罐子塞进谢昭手里,“你自己涂吧!”
谢昭:“......”
等谢昭洗漱完毕,懒洋洋走出去的时候,蒋天遥已经帮小孩儿缝上了额头的伤口。孩子母亲正双手合十地感谢他。
朝阳透过窗户,给屋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光。谢昭看着小医生披着白大褂,与人言笑晏晏的模样,心想,这个人大概就是给自己下了蛊吧。
......
因为田安的事,蒋天遥先前就和隆葛打过招呼,说自己在国内有个有钱的朋友,对他上次说的旅游地产颇感兴趣,可能什么时候会过来看看房。
隆葛笑呵呵地说没问题,包在他身上。
这会儿,两人终于约了时间。谢昭装成国内来的买家,和隆葛一块儿去了景栋。
景栋比圣玛丽安诊所所在的那个小镇发达多了,巨大的佛像单手平举,四处都有漆金佛塔。
隆葛带大家去富人区看了几套成品房。
景栋富人区离市区稍微有点路,但地理位置依山傍湖,周围还有温泉,再加上缅甸一年四季宜人的气候,的确很适合度假。
隆葛向两人介绍道:“我们这里的别墅都是私人订制的,所以每家每户都不一样。”
别墅一栋栋的十分独立,私密性很强。
谢昭和隆葛转了小半天,这才不动声色地切入正题。他不好直接与人提“田安”的事,只能拐弯抹角。
“上回小蒋和我说,”谢昭求证似的看向蒋天遥,“他看到一幢小别墅特别好看,大门是砌成缅甸佛塔的模样,两边还各有一尊佛面兽身像?”
说着,谢昭用双手比了一个尖塔的形状。
蒋天遥连忙点头,看向隆葛:“对对对,就是上回我碰巧在你那些照片里看到的。”
“我不喜欢这种欧式花园,看着腻。”谢昭煞有其事地一笑,“我喜欢那种有当地特色风格的。”
隆葛一听就知道他们说的是哪户人家,大手一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