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贺屿所预想的, 他刚一把那只鬼扔过去, 就立刻将对面那些人吓得尖叫着四散逃跑, 其中被他着重盯上的那个女人一边发出尖锐的叫声, 一边喊出了让他很不爱听的话语:
“啊啊啊——救命,救命,明晦你救救我……”
安明晦不太想多管闲事,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宋晗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原本的剧情中原主会死得那么早,也和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贺屿,你这样太扎眼了。”虽然不想多管,但他也不赞同贺屿的做法,“这件事传开之后,对你来说……”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贺屿突然转过身,一步缩小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更加锐利而强硬:“你比我以前的任何一个主人都要啰嗦,如果他们也这么多话、这么心软,那可能活不过拿到我的第七天。”
“可我又不是你的新任主人,”安明晦无奈地回答,“而且我只是……”
这一次他的话还是没说完,因为贺屿侧了侧身,然后微微低下头,毫无预兆地亲吻了上来,这一次甚至无师自通地撬开了他的嘴唇,跑到他的口腔中去汲取不属于自己的ye体。
贺屿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看到这边的情况后震惊得扭曲了表情的女人,十分恶劣地从喉咙发出一声嗤笑,随后便彻底无法自拔地沉溺在了这奇妙而特殊的感觉之中。
李程岳一早就没眼看地转过了身,生怕自己多看几眼就又一次飞来横祸。
人类的配偶之间会做些什么,贺屿大致上也清楚,毕竟做这些事的时候没人会特意避讳一把剑,他也从来没有与自己的携带者交流的欲.望,是以从没有人知道鹤羽不止是一把有灵性的剑,更是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耳濡目染之间,就算再没有兴趣,他也了解了很多。
他们身后是慌张逃窜、惊叫不已的人类,而贺屿却迟迟不肯结束这个亲吻,一直到安明晦忍不住用手推了推他为止。
“安明晦,”他舔掉了嘴角留下的透明痕迹,看着这个人的眼神像是看着心仪的美味佳肴,“我喜欢你的味道。”
“应该叫我学长。”安明晦一边纠正,一边擦掉嘴角的shi润,态度同样镇静到令李程岳怀疑自己还是太过缺少见识,就好像在惨叫声的背景下被人强吻是什么呼吸一样正常的事,“不要闹了,这里太危险,这么吵会引来更多东西,我们先离开。”
说完他也不需要贺屿回话,径自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招呼了一声站在旁边迟迟不敢回头的小学弟,匆匆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贺屿当然很强大,但是安明晦却知道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大概是觉得这本来就是人类之间的事,虽然如今他被牵扯了进来,但也还是没觉得这事本质上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在他所拥有的那些不多的剧情里,贺屿就曾经因为这种冷淡而轻视的态度陷入困境之中,虽然事后还是化险为夷,但也确实付出了本不该付出的代价。
“你们两个人都要听好,”待跑远了之后,安明晦才慢下了脚步,转而认真地对着身后的两个人说话,“我们现在已经进到了一个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世界,虽然之前的一个星期一直在宿舍里过得还算平稳,但之后不可能一直这么安逸了。”
“人类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你们两个心里多少也知道一点的吧?”他难得严肃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贺屿的头,算作教训,“不可以当成儿戏,也不可以小瞧人类,不然如果真的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他没有说的是,刚才在被贺屿按着接吻的时候,他的看到对面四散逃逸的那群人中有一个女孩,看起来有点古怪。
并不是说看起来不像是人类的那种古怪,他只是觉得对方的神情很奇怪。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之前还在开学典礼上作为新生登台发言过,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也跟贺屿一样是医学院的,名字应该叫许亦筠。
那女孩刚才的表情明明也是惊恐的,可是当安明晦无意间与她对上眼神的时候,却觉得那双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极为隐晦又十分危险的情绪,就像是一种夸张到了病态程度的兴奋与陶醉——不过倒是还没有以前的主角们的眼神夸张就是了。
这说法也不太对,但安明晦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刚才的感觉,只能提醒了一句:“刚才对面有一个女孩,应该是叫许亦筠,是今年的新生,我觉得她有点奇怪,你们如果遇到也记得注意。”
“你不担心你的前女友?”贺屿轻哼一声,问了一个看起来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送命题。
所幸安明晦现在已经能够从容娴熟地正确应答任何形式的送命题:“一只鬼而已,都已经一星期了,他们还不至于真的就这么送命。而且比起不欢而散的前女友,我觉得自己还是更应该确保我的两个小学弟的安全。”
“我这么说的话,我的学弟满意了吗?”
“不是学弟。”贺屿驳回了他的称呼,转而提出自己更满意的一个方案,“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