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咬牙切齿地再一次警告。
安学长觉得自己特别无辜:“我没有……”
他真的还没有无聊到抱着一把剑摸来摸去的地步,况且贺屿已经三番两次提出这个要求了, 偏偏他提议把刀还给对方时又每每都会被回绝。
就这么走了一路, 贺屿径自把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进门后也懒得多说什么, 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后发现并没有水,就又烦躁地“啧”了一声,转身径自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扔下一句:“别出门,安静,爱干什么干什么。”
还抱着剑的安学长看对方似乎没有把自己的本体拿回去的意思,就只能一只手拿着剑,一只手帮李程岳一起整理带回来的食物和水。
“所以我们要暂时躲在这里了是吗。”安明晦打量了一圈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寝室,“不过我也留在你们的宿舍里,会不会不太好?”
贺屿眼睛都没睁开一下:“我的柜子里有没用过的床单和被套,自己拿去换上。”
“……”问题似乎并不在床单和被套上,但既然贺屿这么说了,安明晦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包shi巾,“我刚才拿了些shi巾回来,你要不要将就着擦一下?”
贺屿没说话,于是安明晦拆开了shi巾的包装袋,用清凉的shi巾轻轻擦了擦古剑的剑身,然后微笑着抬头看向猛地坐起身瞪着自己的贺屿:“要我帮你擦擦剑吗?”
“我自己来。”
学校的宿舍是上床下桌的设计,安明晦拿着长剑走到床边递给上铺的贺屿,在贺屿伸手握住剑的时候,他又突然十分自然地问道:“贺屿,你想做我的男朋友吗?”
“哐当”
“噗咳咳咳咳咳咳……”李程岳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生生呛死。
“啊,吓到你们了?”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再次递给了看起来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的贺屿,笑着向两个人道歉,“对不起啊,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其实还有后半句考虑到贺屿的颜面问题,他没有说出口。
那半句话是:因为刚才贺屿的眼神看起来,就和之前每一位“前任”一样灼热到令人难以回避。
他接着把手里的shi巾递给坐在床上的人,微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这里沾到东西了。别太在意,就当刚才是学长的小玩笑就可以了。”
安明晦的话说得很委婉,贺屿的脸上其实并没有沾到脏东西,只不过是看起来有些过于红润了,红到不太正常的地步,所以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对方给自己稍微降降温。
毕竟刚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长剑时,感觉就连剑柄都隐隐带了点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贺屿从来没有如此鲜明的遇到克星的感觉,就好像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过慌乱到把自己的本体都掉在地上的程度。
开玩笑?这个人怎么能说这种话是开玩笑!?
贺屿久久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李程岳干咳一声,打破了屋子里诡异的沉默:“那个……学长你……难道说是……?”
“确实交过男朋友,不过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自己的学弟动手呢。”安明晦回答得很坦然,但也有些无奈,“应该不会把我想得那么糟糕吧?”
李程岳当然不会,他只是觉得自家室友的反应不太对劲。
按照贺屿平日里的作风,听见这种话应该会直接当成弱智无视,如果心情不好可能还会让说出这话的人后悔终生,或许还有别的可能,但至少不会是整张脸红得透彻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清新的风格跟贺屿整个人就很不搭配。
所幸安明晦之后也没有再说什么,否则李程岳怀疑自家室友可能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
安明晦并不反对贺屿这样躺在屋里无所事事的做法,因为他知道至少在第一个星期,这里的人情绪还是比较平稳的,大家都在比较积极地组织在一起应对危险,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但也只能维持不到一个星期而已。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也就没法再继续像这样在屋子里躲清闲了。
幸运的是,在真正的地狱到来之前,他们还有一天重返人间的时间。
充斥着鬼魅的校园就像是一个被孤立出来的空间,但是每隔七天,被选中的这些人就会再次回到真实的世界一天,但在此期间内似乎所有人都会被抹消掉关于那个诡异的空间的记忆,对于那些死在里面的同学也同样没有了任何印象。
但这条对于安明晦不适用,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死人吧。
就好像现在,上一秒他还坐在贺屿他们的宿舍里,下一秒就发现眼前一晃,自己已经站在了大剧院的舞台上,下面坐着的依然还是那些满脸崇拜激动的学弟学妹。
“……”人数似乎比之前要少了一些,他自己身上穿的也早就不是之前演出时穿的衣服了,但显然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点。他低下头,刚好与坐在第一排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