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杰和李文海是铁哥们,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出身书香世家的江子杰是怎么和小混混李文海玩上的,但是几乎没有人没看过写着他俩的大名的处分单。逃课、打架、捉弄老师、破坏学校围墙,他们可以说把所有的坏事都做过了,以至于他们占领了公告栏长达三年的时间以及成为教导主任办公室的常客。
不过也有一件别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俩那微妙的“探索活动”——直接点来说,就是上床。说实话,他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哪次偷偷溜出去喝酒,两人打闹下倒在床上,冲动下一发不可收拾?年轻人总是会对新鲜的东西产生好奇,这不过是他们尝试中的一项罢了。不知为何,两人默契地持续着这种关系,直到了毕业。
李文海知道一切总会有结束,特别是美好的东西,这种鬼事情已经在他的生命中无时无刻地发生到他麻木地、理所当然地接受。但当江子杰面对他说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拳打在江子杰的脸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吼了一声滚,将他赶出了自己家,然后像个卢瑟一样抱着一箱啤酒,呆滞地望着充满着和那个人的记忆的房子,听着电视里放着的恶俗肥皂剧中女主角拙劣的演技下格外凄惨的哭声,一瓶瓶地将劣质酒Jing灌进自己的胃,打算吐到头晕眼花眼冒金星来说服自己还能更惨。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润滑,想来个庆祝一下他们的毕业,妈的。
他知道那家伙闹归闹,但绝对不会让的身份成为自己光明未来的绊脚石,况且他们连真正的“男男朋友“都不是。他知道的,但还是该死的对和他共度的未来有一丝期待,像一个智障一样发着白日梦。
“我他妈就是个傻!”他朝天花板大吼了一声,从厕所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半空的瓶子,摇摇晃晃地要走回沙发。恰好一脚踩到地上的玻璃瓶,本就失衡的身体一下向下倒去。
他麻痹的大脑甚至同时接收到了“他要狗啃屎了”和“他被抱住了”两件事,手还稳固地抓着那瓶子。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江子杰那没良心的回来了,但他闻到了清新的肥皂香气,江子杰作为香水爱好者,身上一直都是各种香水的味道。于是他眯起眼又仔细端详着来人的脸,好一会儿才囔囔道出一个名字,“江朗?”
其实也不怪他认错,江朗和江子杰长得有七分像,都像爸。听江子杰说,江朗是他爸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其实两夫妻早已貌合神离,分居已久,各种原因下一直没有离婚。江子杰长得正气,浓眉大眼,江朗则长得更加Jing致,皮肤白得像个深闺少女似的。
李文海说实话和江朗并不熟,他和江子杰是学校里的典型问题对象,江朗就是典型的好学生,靠着光荣榜长期和他俩的处分单一起放在公告栏上,他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也只是见面的时候打个招呼。但有一点比较特别,他是除了他们两之外唯一知道他们有一腿的人。
“海哥,哥让我过来看着你。”江朗将他拉起来,架着他把他放到沙发上。“我敲了门,但是你没有应门,我担心你就直接进来了。”
“我就说你怎么进得来的。”李文海摊在沙发上,“告诉那个吊人,老子一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更不会磨刀准备去砍他,让他放心,老子不屑。”
“不海哥,哥只是担心你。”江朗弯下腰把滚得到处都是的酒瓶子捡起来放在了墙边。
李文海嗤笑几声,打了个嗝,说道:“真担心,让他自己来找我。”
“他说他不能来,派我来照顾你。”江朗走到李文海旁边,扶起他的背将背后扭曲的枕头摆好,“我会留到明天,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告诉我。”
江朗估计是刚放学就往这赶,衣服都还没换,还穿着学校的制服,白色的衬衫顺着纤细的腰在皮带的束缚下束进裤子中,黑色的细领带搭在李文海的手臂上。李文海侧头看着少年雪白的脖子和往上被切割整齐的深黑发渣,晃了晃神。
江朗拍平最后一个凹陷的棉花坑,正要起身,却听到李文海用低沉的声线说道:“知道我现在最想要什么吗?”随即身下的人‘反客为主’,一下将他掀倒在沙发上。
李文海看着江朗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愣错愕的表情,被逗笑了。他伸手按在少年的裆部,熟络地用轻柔的动作撩拨着那沉静的柔软。他能看到少年一瞬间涨红的脸蛋和无措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道德上告诉他要住手,离这个无辜的小屁孩远点,但酒Jing的麻痹下,他盯着那个少年,那股烦躁的sao动却一点点冲散他最后的克制。
“海哥,你、你想要什么。”江朗紧张得甚至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我想要你‘照顾’我啊。”
手下的软rou一点点变得灼热而坚硬,他能听到江朗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他知道自己过了火,但当他再次抬起头时,他看到了江朗那未来得及隐藏的渴望的、迷惑的却又有一丝丝微妙的注视着他的视线,李文海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但这足以明白对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