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碗养颜羹洒落桌角。
紧闭的房门被粗鲁推开,她那引以为傲,给她带来大生意的小倌们个个驱赶出门,衣裳半脱半挂,头发凌乱面容拧巴一团,姿态全无。
洒落的养颜羹溅在老鸨衣角,她无心顾及忙不迭地往楼上赶。
“怎么了这是?”老鸨喘着粗气,扶稳摇晃不止的木门,掐着笑道:“尹掌柜莫生气,有事儿好商量。”
“没诚意如何商量。”尹掌柜搂紧敞开的外衣,甩袖怒道。
老鸨瞪了一眼外头干站成一排的大高个,转眼变温柔,挪着步子扭着腰上前,说道:“尹掌柜哪里的话,诚意不都明摆着吗,您若不喜欢换了人便是,何必动怒呢,小心伤着身体。”
尹掌柜重重哼了一声,端起杯子痛饮,喝完就侧身看着前方,愣是不做声。
老鸨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紧紧抿嘴懊恼,自个还没上前对方就赶忙回避,意欲何为?都怪她一时着急,竟忘了对方是个好男风之人。本想着抚顺怒意,却没想到是火上浇油。
“愣着干嘛!还不去叫人!”老鸨把不爽全撒在小厮身上,“眼睛给我放利点!”
“为这点小事气坏身子可不值,尹掌柜您等一会儿,人马上就来。”老鸨端茶倒水,指使丫鬟去端点心果子,讨好意味明显。
尹掌柜见好就收,接过茶水轻抿一口,嘴角松了几分。
客人大怒,连老鸨都不敢多怠慢,小厮必定是急上又急不敢惹事,一通小跑催促,总算是把春风阁里受客人欢喜的小倌都叫上。
见到新人上场,站着门外快变成石像的大高个们皆松一口气,大步一迈赶紧逃离。
手还未碰上衣角就拧着眉头,衣服还未脱下就被轰出门,真不知客人究竟有什么怪癖,后面上场的哥们真是可怜。
屋内气氛僵持,小倌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垂头乖巧的站成排。
个子娇小柔弱的装无辜就算了,还让人带着几分怜惜。那人高马大的男子也学那副模样,柔不柔刚不刚的,怪异得很。
董传林从头看到尾,眼珠转个不停,这次上场的人中依旧没有他们要找的。
他估摸着,两人正在屋内颠龙倒凤呢,没来也说的过去。可他偏偏不想让事情轻易过去。
有靠山在,歪理也能变真理,不好好利用都对不住尹掌柜的好心。
挪了两步,董传林不露痕迹地朝他比了拳头。
拳头紧握代表零,零即无。
尹掌柜收回眼神,眉头再次紧蹙,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一看见他的皱眉老鸨便心头发颤,“尹掌柜您瞧瞧,这都是咱们春风阁的头牌,腰腹个顶个的坚实有力,保准把您伺候的舒坦。”
老鸨又道:“您慢慢挑,不着急。您若是想……多试几个也不碍事,直说便是。”
“人都在这了?”尹掌柜睨了一眼语气冷淡。
“都在都在。”老鸨说道,“除了休息和在陪客的,全都在这儿呢,随您挑。”
“我尹某做生意多年,还从未听说客人有需要不上前候着非得休息的地儿,您这是独一份?”
礼貌的问句让老鸨渗出一背汗,她是倒了什么霉招来这么一主,一分钱没进兜反正惹来一堆麻烦。
老鸨把憋屈咽进肚子,掐着笑说完好话立马让小厮再去喊人。“那些个休息的小倌全喊过来,一个都不能落。”
小厮点头应好,刚迈步子就听见后头说道:“早早就被人点了陪客的,怕都是极品吧?敢情是我来晚了?”
小厮进退两难,只能眼神求助。
老鸨笑容逐渐僵硬,声音有点虚,“哪能啊,极品都留着呢,您等着马上来。”说完,她与小厮耳语几句。
这边心虚加胆怯,着急上火,另一边确悠闲自得,时不时还勾着小手玩。
有钱还霸气的掌柜在前头坐镇,人人都哄着他,无人顾遐其它。
戏才刚开始唱,董传林心里着急却也明白要静下心来,他想着转移注意力时间过的快,便把心思放在旁人身上。
小指一勾,指甲盖来回刮蹭,皮糙rou厚的大掌被刮出一团火,心里燥热得很。
大掌主人耐不住撩/拨,反手一握,将纤细尾指藏在手心。
摩挲,轻蹭,打圈……两人面色如常不动声色,暗地里手指勾成花,掀起浪,引人心头荡漾。
没等多久,小厮又带着一拨人进屋。
前面跟着的面色平淡,衣着朴素,与多彩的青楼产生鲜明对比。后头跟着的几位惨多了,头发随意一束,上衣不搭下裤,满脸写着欲求不满四个大字。
董传林探直脑袋瞧,他们要找的人就跟在后头,粗犷的脸庞黑成炭,眼神带刺。憋屈成这样,怕不是弄到一半就被拉起来了吧,那还真是惨。
不过这正和他意。
给的人憋着,受的人不满,时候越关键脾气越大,闹起来容易些。省得他费尽心思唱戏。
又一群大高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