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绷着。白航宇下定决心,用一个看起来磨磨唧唧实际上挺有心机地动作慢慢往前蹭过来,蹭到了一个呼吸能碰着呼吸的距离,他用身体把遇卓往墙上挤着。
“老师...”白航宇轻轻地叫着,把手心攥紧,攥着钥匙,连着遇卓的手指,然后把另一只胳膊绕到背后,缓缓地抬了起来,怕惊动什么似的,他低下头以一个极慢的动作,再次想要尝试着给出第一个拥抱。
遇卓把头低下了,他的手指努力地要挣扎出白航宇的手心。白航宇拼了命似的攥着,脸上已经用力到变形,却还要强撑出一脸温柔地往遇卓脸边靠着,整个人的动作扭曲地不行。终于被遇卓瞅准了时机,抓着他衣领打开门,抽手就给他整个人推了出去。
“老师!”白航宇一拳砸在瞬间就紧闭了的防盗门上,无比懊恼着刚才的失手。
遇卓在里面说:“车给你叫好了,在楼下等着呢,快去吧。”
白航宇不情不愿地背上书包,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等到下了楼来坐上车,再打开手心看了一眼,又忍不住笑出来了,好像一切都有了无穷的希望和意义,握着遇卓家的钥匙,他敢发誓这是生平最愉快的一次进组。
在的剧组里,裴欣一是老成的导演,姚文青是天才的摄影,姜祺祺是开朗的女主角,来客串的大都是演艺圈里一直想合作没机会合作的老演员,就连那个一直都看不太顺眼的沈清源都变得可以容忍了,毕竟大多数的时候做为带了些反派色彩的男二号,白航宇大部分时间都在剧情里压制着沈清源。一切都挺好的,白航宇想,特别是遇卓真的在一周后开始断断续续跟组之后,他们又有了更多的机会,可以以工作的名义,出现在彼此的生活里。
其实也很少直接说什么话,因为要避着无数圈里人的目光,几乎没有机会单独相处,不过即使是在人群里,只要遇卓在场,感觉就是不一样。白航宇就是这么神经病似的认为,遇卓的目光也无时无刻不关注在自己身上,要不然他的心里,为什么总是像被火烤着一样地暖。
三月底开的机,等到六月底就要杀青了。表演学院刚好放假了,他们最后的取景地安排在了表演学校的校史馆。沈清源和姜祺祺走在前面,摄影机跟着他们,从他们的视角扫过了中国百年电影史,墙上的照片从黑白到了彩色,沈清源用一只手指着给姜祺祺看,另一只手在下面轻轻勾住了姑娘的手指。
姚文青的摄影机拉地很近,两个人的手从试探到触碰,最后十指相扣,终于牵在了一起。所有的参演人员渐次走出,跟在两个主角的后面,在悠长的展馆里,走成了一路人chao。这一次,白航宇变成了人chao中的背景板,因为知道此刻摄影机不会聚焦到自己身上,他就很自然地回头,想去寻找遇卓的身影。
越走越慢,一直落到了最后,却也没看见遇卓再次出现。
裴欣一喊咔的时候,电影落幕了。
姚文青站在摄影架上,十分兴奋地对着大家招手:“都别走啊,拍合照!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来大合影!”
白航宇就站在原地,看着场务道具服装音响灯光后期全都来了,却也没看见遇卓的影子。最后是支着照相机的姚文青看出了他的心思:“遇老师呢?”
沈清源说:“今天开拍的时候还看见来着,转眼就不见了。”
白航宇想了想说:“我去找他,我知道在哪儿。”
他从校史馆跑出来,奔跑在表演学院的校园里,穿过Cao场,打梧桐树Yin里跑出来,冲进教学楼,宿命一样地重新去寻找他们再次重逢的那间教室。楼里静得只能听见他急促的跑步和喘息声,白航宇豁然把教室的门推开了。
阳光从三扇大背窗里一下子全都撒进了眼底,遇卓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坐在他们的老位置上,逆着阳光,就坐在那里看着他。
白航宇扶着门框喘了口气,大踏步地从阶梯教室的台阶上朝着遇卓走了上去。在阳光下,他侧着坐到了遇卓的身边。
压着胸膛的一起一伏,白航宇侧头问:“怎么一个人来这儿?”
遇卓的眼睛看着前面的讲台,好像白航宇并不存在。
“你想什么呢?”
白航宇毛手毛脚地拽了拽他的袖子,遇卓把手抽回来了。白航宇挠了挠头,他猜着遇卓的心思然后狠狠地说:“有什么啊,大不了咱们回头自个儿也开个表演学校,你还当老师,看谁敢迟到,迟到一次扣他十分考勤分。”
遇卓挺无奈地开口:“白航宇,你有病吧你。”
白航宇一边笑一边可劲地点着头:“对,我有病,我小时候被撞过头。”
本来是来叫遇卓回去的,最后却成了陪遇卓一起留下,那天的杀青照里就这么无端地少了两个人。等到暮色要从教室里散去的时候,白航宇拉着遇卓站了起来,他拉着遇卓的手下了阶梯教室的台阶,一直走到教室门口了,遇卓才把他的手轻轻推开了。
剧组杀青了,白航宇得回公司交代一声,在校门口分开的时候特别有心计地把自己的背包给了遇卓,要他先帮自己放回家去,遇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