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得赶早,今天先去见一面探探口风。你现在不是挺能忽悠的么,趁堵车现在赶紧想词儿。”
车把二人拉到菜市场门口的时候,白航宇只得安慰姚文青:“其实柴导就是个老小孩,你看他六十岁的人了,这些年拍那么多儿童向青春向的作品,出发点还不就是一颗童心。咱们先哄着他玩玩,最后就是不成,听听意见也是好的。”
姚文青一脸懵逼地下车:“这哪儿啊?”
白航宇习惯性地给自己带上了墨镜。
街边的老人一头华发,穿着一身全黑的中式服,背着个白布挎包,乐呵呵地跟他们招了招手。
白航宇赶紧跑上打招呼,姚文青倒有点拘谨起来,柴小林是建国后第一代电影人,演而优则导,他做男主角的时候,姚文青的父母还在北京电影厂跑龙套,心里突然有了些拜山头的畏惧感。
哪知道柴小林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姚文青,哈哈哈哈。”
姚文青赶紧猫着腰上前握了握老导演的手:“是我是我是我。”
白航宇:“迟到了柴老师,今天二环路特别堵。”
柴小林鹤发童颜,Jing神矍铄:“是我没守时,早到了十分钟。”
三人并行,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走进了一家长桌条拼座的chao汕大排档。
柴小林是广东人,生长在上海,八十年代来北京取景拍片,娶了剧组的北京姑娘,莫名其妙地落户到了京城。这辈子天南海北地转了一圈,他点起菜来的口味,南北混杂,荤素不忌。
葱油鸟贝、手撕鸡、干炒牛河、牛蛙粥,最后还加了个铜锅涮肚,要了一瓶绍兴黄。
姚文青摸了摸肚子,白航宇给二位倒酒。来上菜的小服务生一直眨眼偷看着白航宇。
柴小林在一边眯眼笑:“他是白航宇,签名合照能给我们加盘毛豆不?”
白航宇红了脸,臊臊地把墨镜给摘了。桌上最后变成了毛豆就黄酒,也不知道是哪国的吃法。
柴小林抿了一口酒,看着那边被全大排档的服务生挨个拉着合照白航宇对姚文青说:“小孩子们都长大了,我领着他拍戏的时候,他刚这么高。”柴小林比划了一下,姚文青就跟着傻乐。
柴小林:“姚导,你怎么想起来找我?”
姚文青:“不敢不敢,跟您面前怎么敢称导。”
柴小林:“后生可畏,我都老了。”
他们说着白航宇已经跑了回来,铜锅一开,蒸汽顶上来,白航宇把帽子给摘了。
柴小林看他的额头摇头笑:“打架打的?”
“跑太快家门口摔的。”白航宇揉了揉脑门:“柴老师,姚导现在手上有个故事,想请您掌眼。”
姚文青只能点头陪笑,用筷子去把刚下锅的爆肚搅开。
白航宇说:“这是个关于重生的故事。”
柴小林:“重生?”
代沟出现了,看着柴小林这一脸莫名其妙,白航宇意识到柴爷爷对这词儿根本没概念。
白航宇眨了眨眼睛:“重生就是...好比说吧,姚导今年快四十了,一部片子栽了把前辈子的积蓄赔了个Jing光,有一天他坐在大排档,正在吃着爆肚就酒...”
姚文青刚把爆肚捞出来,给柴小林夹了一筷子,自己张嘴正要吃,听到白航宇说他,配合似的猛的咳了一下。
白航宇看他:“然后一下他就被噎死了。”
姚文青只能更剧烈地咳了一声,白航宇啪的一下把他按倒在了桌上,然后自己也随着姚文青的动作趴下。
“姚导的灵魂就随着着涮锅的蒸汽游荡在时空里,等下一次锅开的时候,他就突然那么一睁眼。”白航宇把按着姚文青的手放开,姚文青把莫名其妙的眼睁开,白航宇迅速的手在姚文青和自己的脑袋之间迅速地划了一条弧线。
“啪!”白航宇握拳的手猛的张开:“他就变成了二十岁的,白航宇!然后他起身,喉咙里噎的难受,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到了洗手间,对着镜子,那么一看。”
白航宇说的绘声绘色的,姚文青心领神会的把自己的宽屏手机拿出来,举在白航宇面前,充当他的镜子。
白航宇对着手机屏摸着自己的脸:“啊!他就重生了!”
姚文青在手机屏后面,脸上沾着刚被溅到的麻酱,一脸的哭笑不得。
柴小林:“哈哈哈!”老头子被逗乐了,他乐起来伴着响亮的咳嗽:“这就叫重生?”
白航宇眼里炯炯有神的点点头。
柴小林:“我懂了,四十岁的阅历,二十岁的身体,重头再走人生路。”
白航宇点头:“把那些想做没做不能做不敢做的,重新再做一遍!”
柴小林:“那可真是个好故事。”
白航宇:“这也是每个人都会做的梦。”
柴小林用筷子捡起来碗里沾着沙茶酱的白色爆肚:“那你们打算怎么拍这个梦?”
话聊开了,白航宇从自己包里掏出了一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