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姬哀嚎放人,那边高举的银桨便放了下来,唏哩哗啦数百张长弓俱收。嘎啦啦一阵闷响加金铁碰击,应该是巨大的辘轳在放松水下的拦江铁索。
公主扭脸相询,月儿微点一下头,风姬便止了嘶声,住了抽搐。岸上群匪交头接耳,小船上的水寇看二女的目光由垂涎欲滴变成惊骇无比,避瘟神一般早放了钩搭划开去。
月儿向岸上说道:“风姬姐姐,若想公主将血蛊从你脑中收回,还请来船上一聚!”那披头散发、犹自发呆的恶女深吸了几口气,忽地推开身边的人,纵身上马掉头便走。
“喂,就这幺走了,那蛊虫可不会自己出来,若原主有点闪失,它便会无休止撕咬,您可得烧香拜佛保佑我们永远平安了!”这女人,宁可脑子里留着恐怖魔虫,也拒绝谈判取出,地宫控制人的能力真比蛊还恐怖!她这般疾走,急于给其主子报信是一方面,想必是生怕被逼问出地宫内幕吧?
正思着,岸上持银桨的瘦子喊道:“船上的,逆水划几下,索一松就过去喽!
给唐家带个话,今儿这冲撞,本帮也是被逼无奈,他日,刘某必亲自解说。”船上桨手忙活起来,大船扭动几下,听着船梆铁索滑落声,倏然轻漂而去。
“两位仙子得罪了!可否留个芳号?鄙帮改日拜见赔礼呦~”靠,这瘦老儿演川剧的出身?脸儿变的够快!什幺被逼无奈!无非是掂量地宫实力大于唐门,再有那美色相诱便助纣为虐。人渣,哪个还想与你相见!
但月儿似不挂怀,笑呵呵回道:“武尊三弟子钟大为、原配祝融公主、俾妾夏玄月是也!”“什幺俾妾!月儿你胡言什……哎,抓紧!”我的抗议声被峥嵘陡峭、高耸入云的夔门关进了另一翻天地。陡然狭窄的江面激流翻涌,木船剧烈起伏摇晃,仿佛伸手可及的崖壁风驰电掣地向后闪去,令人森然眩迷。
“月儿,我们还是带芙儿回舱里安全些。”这里风大浪急,虽然相信以月儿的身手,故意跳船都会被她的丝带卷回来,但我急于坐下来问清楚心头巨大的迷惑。
“芙妹,你和钟郎回舱?三峡景色如此雄奇,我还是喜欢站在船头观览。”“我也要和姐姐一起看风景!看,这里山好高,云好低,云片能把山截成好几段似的!”其时,峡谷中似有似无的蒙蒙细雨丝丝飘卷,片片薄云在百丈高耸的崖壁间层层叠叠,将个险峻雄奇披上如梦似幻的轻纱,着实堪称奇景!
七年前师父领我回武尊门时,该是逆流经过此地,船行更加盘桓,我怎对如此鬼斧天工、壮观已极的景色没甚印象了?唉,彼时沉浸于痛失双慈之极度悲愤中的少年自然无心于什幺山色风光!
如今我已长成七尺男儿,有武功在身,更有两位身怀神鬼莫测绝技的娇妻倾心相伴。请皇天保佑钟某,此番出峡能报得血仇,以慰爹娘在天之灵!
峡江迎面猎猎江风拂去历经生死艰险的昏然,像雾像雨淡淡清凉荡涤心头沉闷浮躁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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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整个蛮疆哪个不晓咱祝融公主神女转世、蛊术无敌,我们怎知钟郎不知道!”月儿眨眨星眸似乎很惊讶我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公主嘴角弯弯分明难忍笑意……也是,我是挺可笑的,自以为很了解朝夕相处了七年的月儿都处处成谜,与芙儿的交流就更少,可那也不怪我吧?从定下婚事之后,每一天都在惊心动魄和匆匆奔波中度过,难得在唐门偷闲几日,芙儿又要学轻功!
“我知道她长的与三国时祝融夫人的神像无二,被称为转世神女,可这和蛊术有关系吗?”“当然有了!”芙儿雀跃道:“巫魔血蛊是钻在人脑袋里喝血的虫,各族都对它闻名丧胆,寻常巫师也不敢沾的,只有少数大巫师最多只敢养一、两只。偏偏所有的蛊儿靠近本公主就听话服帖得紧,所以,一般蛊虫我都不屑玩了,只养些个血蛊当卫兵。”看她得意洋洋,笑嘻嘻把恐怖魔虫说成宠物一般的憨态,真是太晕人了!
月儿见我吃惊的样子,凑来我耳边低道:“想必是芙儿天生火凤之体最克制蛊虫这样的Yin邪之物。蛮人不知,以为神。”“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