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好像没啥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回答。
寒风相逼,韩流总是说来就来。而烧足暖气的屋子里却是温暖如春的,和室外是俨然天上地下两个世界。周习坤许久没有出门了,反正即使出门后面也跟着严秉煜派来的一大串跟梢。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不如呆在房子里。以前他手上的生意还有苏家的那些都是严秉煜在打理。周习坤从来不去询问也不关心,若是提起像严秉煜那样心思细腻敏感的人肯定又会生出其他想法,以为自己有二心了。倒不如让他吃颗定心丸,自己也能自由一些。
足不出户的日子百无聊赖,可是他却把这样的日子过了个心惊胆战。即使表面上看是安稳地坐着对着窗户发呆,可是心里却紧张得一刻也未从放松。因为自从上次见了周习盛,他心里就莫名地多出了一分隐忧。怕周习盛会忍耐不住闯进来找自己,同时也怕他不会来,两重心思矛盾地叠加在一起,让他的心不得安宁。无论如何,都要再和他见上一面。
这天是吴偳的生日,周习坤别有目的地打了电话过去祝贺。对于这位失踪了大半月的老友的电话,吴偳感到十分惊讶,问题先生似的连发炮地吐出心中的疑问。周习坤只是笑着敷衍回答,说了好一些客套话。这些话并不是说给吴偳听的,而是给那些身边的佣人看守。他们耳朵实在太尖了,说不定自己刚把电话一挂,消息就会传到严秉煜的耳朵里去。吴偳听他说的全然不是自己要的答案,简直答非所问,便道:“好吧好吧,你不方便说,我也不问了。今晚上我打算在家里弄个生日会,你要是能来就尽量来吧。”
绕了一大个圈子,周习坤终于等到了他这句话,却突然扬起声调道:“你别逼我了,不是我不想去,是实在不方便。你要不拿我当兄弟了,我也没办法!”
吴偳莫名其妙,把听筒拿开了耳朵,等在听时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声音。他不明所以,却同时感觉这个电话不同寻常。
周习坤挂了电话,于是一下午都在焦躁不安之中。到了晚上严秉煜终于回来,看他郁郁不乐,便问:“怎么了?今天心事重重。”
“吴偳那家伙今天生日,我还特地打电话去祝贺呢,谁知道被他骂了一顿。”周习坤笑道。
“为什么骂你?”严秉煜好似惊讶地道。
“骂我没有义气。他生日会也不过去。”周习坤直视着严秉煜的眼睛,面容里还带了点委屈,说得跟真的没两样。
严秉煜笑了笑,其实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你想去就去吧,这么些天闷在家里,我看你是要憋坏了。”
“你真让我去?”周习坤惊讶道。
“我又不是要关着你。”严秉煜揽过他的脸,吻了吻眼角,温情缱绻道:“只是想你安心呆在我身边而已。“
“那你跟我一起去么?”周习坤笑道。
“不了。正好我妈让我回家去一趟。你去换衣服吧,待会让司机送你。”严秉煜说道。
周习坤点了点头,心跳有些加速,转了身,开始换起了衣服。直到要出门时,严秉煜突然问起带了什么礼物去赴宴,他一愣当真是把这个事给忘了,亏得严秉煜居然能想的到。周习坤只得装作略有了脾气,眉头一皱道:“我身无分文,哪里还有钱买礼物。”
严秉煜笑着将一个红色绒布盒子递到他面前:“拿这个去吧。”
周习坤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嵌的是一支金笔。他微微一笑将盒子放进了口袋,冲严秉煜扬了扬唇道了一声谢。
吴偳父亲在南京政府的考试院,而吴偳又是独子,所以家里那栋老房子,变成了他一个人撒欢的地方。周习坤突然之间的到来,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一见到人就真骂起来了:“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我还真以为你不来了呢。”
周习坤眼底蕴藏笑意,司机还在他身后,所以也不便多说,一边往里迈步一边掏出那个盒子道:“你要再兴师问罪,我可不敢来了。这是生日礼物,也算我给你赔罪吧。”
吴偳笑接了过来,又一看那司机是张陌生的面孔,而周习坤坐的车居然是严市长家的,他也顿时有点明白过来,拉着周习坤就往里头走,两个人只做无关紧要的寒暄。上了楼进屋关上了门,两个人才都顿时换了表情。
“这都是怎么回事?你为了那个姓白的去找那个严秉煜?他不是你朋友么?现在还想囚禁你不成?”吴偳为周习坤打抱不平道。
周习坤脸上凝固着笑,轻巧着道:“我识人不淑。”
吴偳皱了眉头,具体的他也不宜在问,只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你帮我找一个人吧,这事得隐蔽着,不能大张旗鼓。”周习坤道。
“谁?”吴偳道。
“我大哥。周习盛。”周习坤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有些发颤,心里却是温暖一片。
“好。”吴偳搓了搓手,感觉自己肩负起了拯救朋友于危难之时的大责任。
随后周习坤若无其事般的下了楼,吴偳请来的那些公子哥和小姐们都惊讶于他的出现。因为苏家的事传得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