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去了杜小明那,杜小明为他做饭洗衣,晚上再伺候睡觉,俨然成了新上任的“周太太”。他还特地亲自回了一趟苏公馆去行礼。
白闻生一直坐在客厅,看着他进屋又看着他提了行礼出门。两个人都没有一句交谈,也没有一个眼神的对视。只是在周习坤离开的时候,白闻生的目光从书页上侧落到了他的肩膀,用余光看着那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周习坤去了哪里,杜小明的存在是他一直清清楚楚的。在意又或者不在意还能怎样?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把周习坤留下,他自己都找不到把他留下的理由。
窗外院子里,苏时婷正在放着风筝,她飞奔着欢快地笑着。真好,没有人的七情六欲,真好。白闻生翻动着书页,书打开露出夹在纸业里的照片。就是那张苏时婷给他们拍的照片。照片上周习坤笑得自然而灿烂,自己却被他挠痒弄得歪了身子。白闻生看着不禁失神一笑,用手将照片握了起来。
关于苏家的报纸就像雪片似的在上海城里纷飞。严秉林躺靠在沙发里,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也举着一张报纸,正逐字逐句地笑念着:“周氏兄弟夺妻风云,红颜祸水致使兄弟反目……”
严秉煜站着正准备戳戳睡在nai妈怀里的婴儿软糯的脸蛋,谁知道刚一碰,那娃儿就张开红润润的小嘴大哭了起来。nai妈连忙连腰带拍地哄了起来,可那孩子却越发哭得嘹亮了。
严秉煜张开了手:“来,来,爸爸抱,不哭,不哭啊……。”
可他这一招也是不管用,哭声是有增无减,严秉煜就像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他这是怎么了?”
nai妈过了去,在孩子身上摸了摸,笑道:“小少爷是尿了。”
“尿了?”严秉煜笑了起来,把孩子还到nai妈怀里:“去给他换一块尿布。”
“是。”胖nai妈抱着孩子,一边哄着上了楼。大户人家里私生子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她从来没怀疑过严秉煜这个“爸爸”的身份。倒是挺可怜这孩子还没足月就没了妈。等nai妈走了,严秉煜这才坐了下来,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这孩子弄了我一身nai味。”
严秉林笑了,偏过头看着他:“知道这个爹不那么好当了吧。我说你就该抱回去给妈妈看看,那她还不高兴死了。”
“也不是不行。”严秉煜笑说。
“那他亲爹呢?我看他六亲不认,连老婆大哥都照样下手,他会在乎这个孩子?”严秉林道。
“现在周习盛还有苏家的两只翅膀都被剪了,想飞也飞不到哪去了。”严秉煜笑着的目光看向报纸上周习坤的照片。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长假快乐!
☆、风流子
至此后的一个月,周习坤深居简出,低调而行。可他终究不是安分得了的人,不知道哪一天起他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觥筹交错的百乐门舞厅,搂着舞女夜夜纵欢。这才刚丧妻不久,就如此轻佻放荡,这实属那些老一派的绅士们所不能忍的,一个个皆指桑骂槐地怨道世风日下。可周习坤显然不太在乎他们的评价。在舞池里,他身段最高挑,舞姿最优雅,模样也是最为俊美,这足以吸引所有女士的目光。丧偶的周习坤对她们来说简直是重新开启了一道大门,甚至一个个的想要争芳斗艳,去角逐他身旁的那个位置了。
这不周习坤和吴偳这才刚刚进了百乐门落了坐,曾经那位追求过他的马如娇马小姐就笑得成了一朵花似的迎了过来:“周先生~~~。”
“哟,马小姐。”说这话的是吴偳,他对周习坤这位朋友也像是失而复得似的。
“吴先生。”马如娇冲吴偳弯了弯眼,又看向周习坤,满眼心疼似的道:“周先生,你都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啊。”
“他哪里瘦了?你怎么不看看我是瘦了还是胖了?”吴偳故意打趣着道。
周习坤笑了笑:“马小姐多虑了,我三餐不误。”
一见周习坤的笑,马如娇更是难掩喜色,用手绢一掩嘴,丰满的tun挤着周习坤坐到了他的身边:“那样我就放心了。”
周习坤客气的点了点头,身体往吴偳那边挪了挪。他倒不是嫌弃马小姐珠圆玉润,只是他现在不想招惹上这些大小姐,特别是像马如娇这种牛皮糖似的。马如娇越是挤他,他就越往旁边挪。直把吴偳被他挤得几乎半个屁股落在外面,他实在受不了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周习坤道:“两位慢慢说话,我还是去跳舞吧。”
马如娇笑得又满意又得意。而周习坤心里已经这没义气的吴偳骂了百遍,可脸上还是笑着牵起了马如娇的手站起来,弯腰道:“马小姐,肯不肯赏脸啊?”
马如娇鸡啄米似的点了头,随着他融入了摇摆的人群里。可谁知道周习坤这一跳简直像是停不下来,马如娇的脚挤在小一号的高跟鞋里已经累得不行认输到了一边。周习坤却还在搂着一个舞女转着圈。他一边跳还一边凑在那个女人耳边悄悄说些什么,逗得对方笑红了脸。马如娇只能在一边咬牙切齿地跺着她不争气的脚。
在跳舞上,周习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