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又怎么眼睁睁地看他杀人成狂?
接下来的时间,白闻生独自忧心忡忡,而周习坤却在那密谋着他的宏图。
再说周习盛那头。他是铁定了心,要与小弟两清。只是这两清又未必那么容易。周习坤这次是犯了大错了。杀人偿命,何况他杀的是他的太太。涉及法律不说,这事要传出去,也会闹个满城风雨。当然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周习盛从心来说,他虽然想给周习坤教训,但是并不愿意让小弟穷途末路。再一方面,以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该出现在上海,若是被日本人闻到什么风声,又会引来麻烦。
周习盛咬着雪茄站在书房窗边打算思索出个万全之策。这一刻他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今天周习坤的所作所为就像给他淋了一大缸子水,怒也好,欲也好,全都冲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这是当头的一棍,把他从小弟的迷魂阵里重新拉了出来。如此再回头看看,这段时间自己做的那都叫什么事!分明就不是那颗种子,还去装痴情,能开得出花长得出苗来么?!真是色迷心窍!
夏长明站在不远处,一脸的笑眯眯之态。这时周习盛回过了头,两人的目光对接了一瞬。他连忙收敛了些笑意,微微低下了头,竟然有些害羞的模样。这个时候,周习盛看他的确是要比周习坤要顺眼多了。周习坤杀气凌人锋芒毕露,就算放在床边,也是个咯手玩意。可他以前明明也是个逗逗就会脸红害羞的家伙!
夏长明感觉周习盛盯着自己有些出了神,他心里有鬼,想动又不敢动,只能含着下巴一次次抬眼去看他,犹犹豫豫地叫了一声:“师座……。”
周习盛抬了抬下巴“嗯”了一声,手指转了一下雪茄烟,放嘴里吸了一口,深皱的眉头缓缓展开,道:“你去尸体处理一下,烧了。”
“烧了?师座想把这事给掩下去?”夏长明生怕师座又一次心软了,连忙道:“要我说,这次七爷做的也太不是个事了。师座您一次次帮他,他不但恩将仇报,现在居然还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他是根本就没把师座您放在眼里。”
“哼……。”周习盛冷笑了声,夏长明的话倒是不足以对他产生任何煽动作用,不过那些又的确是事实,一件一件的打着他的脸。他这个做大哥的威信不足,就连部下都看到了。
没好气地道:“要你去做,就去做。手脚干净利落点。”
“是,师座。”夏长明见周习盛如此冷模冷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触了他的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二更
☆、醒悟后
夏长明很善于处理这种善后的问题。傍晚的时候,在傍晚的时候,他把尸体拉到了乱葬岗。烧完以后,又把苏时瑛的骨灰放进了小白瓷罐子里带了回来。他与这个女人没有仇怨,可她落得如此不得好死的下场却和自己脱不开干系,他从心底里希望这个女人可以入土为安,至少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回来以后,听卫士一说,周习盛下午给周习坤打了电话以后又发了一顿脾气,两个人在电话里吵得惊天动地,即使书房门是关着的,整栋楼都听得清清楚楚。夏长明心里很是乐呵,吵吧,吵吧,最好就是一拍两散。幸灾乐祸了一阵子以后,他哼着小曲泡澡去了。
热水里放了艾叶,这是用来去晦气的。而且师座不喜欢香水味,不过他还是想着法让自己更加可口一些。热水泡软了他一身的骨头,等从水里出来,套上睡衣的时候,他已经浑身红得像个熟虾。shi淋淋的黑短发贴着头皮,他拿着梳子认认真真地三七分了开,又拿牙粉漱干净了牙齿。悉心打扮了一番后,夏长明盯着镜子,里面的那个人面色丰润,细尖脸蛋,眉目染了一层shi润,就如同刚画出来的人。他看了好一会,直感叹出一句诗: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可再好看那也得有唐明皇,才能促成长生殿这么一段,唐明皇若是死了,又或者移情别恋,杨贵妃又能算个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本事,唯一的出路就是笼络好周习盛,这是这几年跟着鞍前马后唯一学会的就是这一门生存之道。稳固地位,就是在自保而已。自己虽然勾结了严家那两兄弟谋划了这么一场事,可他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希望周习盛身边没有人能威胁到自己而已。
打扮完毕以后,他推开了周习盛卧室的门。这时候周习盛已经坐在了床上,他还没有穿上衣,下身也只有一块被单恰到好处地掩着。床畔有一盏落地台灯,暖黄色的光刚好笼罩在了他的身上。灯光的明暗Yin影,更加显出他Jing壮的肌rou线条。而被单下,腿间那一块,隆起得分量十足。
夏长明偷偷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走近到了床边:“师座…事都办妥了,没人看见。我把骨灰装在盒子里也带回来了。”
“嗯。”周习盛并不看他,而是专心致志地抽烟。他心里想着的是周习坤下午的那个电话。这次小弟的态度居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被他骂得哭得了稀里哗啦,悔不当初的样子。而且还主动来约自己见面。如今,小弟的行事他不得不提防了。在周习盛眼里,周习坤已经成了个Yin谋家。
他想得正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