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门口的谈絮,微微一惊。
两人打了个照面,谈絮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贺与行——英俊帅气的脸,高大健壮的身材,看来……“你是迟忘包养的小狗仔吧?”谈絮问道。
“嗯……”虽然这个说法让贺与行感到难堪,但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说的是事实,他只能承认。
“迟忘不是说你这两天都不在家吗?”谈絮不认为有向贺与行作自我介绍的必要,只单方面向他发问。
贺与行对谈絮的身份也不好奇,毕竟,能出现在迟忘家中的,肯定是迟忘的朋友了,所以,他老实地回答道:“我今天下午有空,就买了菜给迟忘做点吃的放家里。”
“噢?”谈絮挑挑眉,笑容促狭,“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义务只是陪迟忘上床吧?可是你居然如此周到贴心,是不是……喜欢上迟忘了?”
谈絮随口一说,却正好戳中了贺与行的心事,他窘迫地转过身,借着炒菜的由头,躲避了谈絮那似乎洞悉了一切的目光,“因为他觉得我做的菜味道不错,所以我还需要给他做饭。”
“只是这样?”谈絮走上前去,手臂环住贺与行的前胸,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压低嗓音,故意诱惑道:“反正迟忘不在家,我们来一次?我技术可比他好多了。”
贺与行像是被雷点劈了个正着,身躯一震,赶紧挣脱了谈絮,一边关上了火,手忙脚乱地将菜铲进了盘子里,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还有事,菜放这里了,先走了。”话音未落,已经逃也似的跑到玄关,换鞋出门了。
谈絮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撇着嘴耸了耸肩,视线又转回了还没来得及涮洗的锅,“啊……早知道等他把锅洗了再逗他了。”然后认命地将锅拿到洗碗池清洗起来。
叮——
这时,电饭锅里的饭也蒸好了,谈絮将已经洗干净的锅放回灶台,又拿出了碗筷,准备进食了。
等他来到餐厅才发现,贺与行为迟忘准备了一大桌菜,已经全部用保鲜膜封好,桌面上还放着一张小纸条——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晚餐,如果已经吃了,就把菜全部放进冷藏室,如果没有,在灶台右边的蒸锅里掺一些水,菜直接放蒸格上,开火蒸十分钟就能吃了,饭已经好了,电饭锅是保温的,不用再重新热饭。
“还真是一只忠犬啊……”谈絮感慨了一声,在餐桌旁坐下,开始享用迟忘的晚餐,“嗯,菜确实烧得不错,怪不得连迟忘那个没心没肺的都被拴住了。还真是有些嫉妒忘崽了呢……”
嫉妒当然只是谈絮随口一说,尽管他和迟忘同样出生优渥,迟忘顺风顺水,他却一路坎坷,深陷深渊,还在不停下坠……说不羡慕迟忘是骗人的,可不会嫉妒,嫉妒的话,他会恶毒地期望,迟忘也走一遍他所经历的地狱。但他只想迟忘像现在这样,永远纯真。
谈絮扬起唇角,笑容却有些悲凉,“到底你不仅是我唯一的好友,还是他的弟弟啊……”
第二十七章
贺与行慌忙逃走之后,无处可去,不得不又回到医院。
祝雪还来不及诧异于贺与行的去而复返,贺与行已经惊愕地低吼出声:“你怎么在这里?”他看到祝雪的病床旁边,赫然坐着贺军!
“与行……他毕竟是你爸爸。”祝雪面露难色,小声说着话,想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知道曾经贺军的所作所为,让贺与行受了不少罪,但血浓于水,贺军现在来找她,想弥补当年没有承担的父责和夫责,她作为一名极其传统的女性,自然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好好在一起生活。贺军纵然有错,浪子回头,为了家庭和睦,她没有什么不能原谅和包容的。
贺与行却完全不这样想,他一直以来拼命努力,就是为了带着祝雪逃离贺军,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自己身上流着贺军的血!
于是,他顾不得自己和贺军私下的交易露馅、顾不得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大病房,上前一把揪住贺军的衣领,凶恶地问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吗?”
“与行……你先放手。”祝雪手术伤口还未愈,却挣扎着想起来拉开贺与行的手。
贺与行怕祝雪的伤口裂开,不得不放开贺军,转身去安抚祝雪,“妈,你别动,再休息两天就能出院了,别这时候弄得伤口又裂开了。”
“与行,爸爸知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一直沉默不语的贺军,在贺与行缓和下情绪后,终于满脸愧疚地开了口:“但你想想,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你需要照顾你的老婆和孩子,那谁来照顾你妈妈呢?我虽然没什么出息,但养活自己和老婆总不成问题的,以后我们一家人就好好在一起,你结婚搬出去了,我还能和你妈妈互相扶持着生活,你说是不?”
贺与行觉得一口怒气堵在喉头,下意识就要宣泄而出,但祝雪又用一种期盼几乎渴求的眼神注视着他,他不得不将所有不甘和愤怒都强行咽回肚里,沉着脸问祝雪:“妈,你相信他的话?”
“与行,我们再给你爸一次机会,好吗?”祝雪哀声轻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