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带来威胁,于是和母亲一样,他也是十分宠爱幼弟。
本就含着金汤匙出生,再加上母亲和兄长的宠溺,自然就养成了迟忘那无法无天的任性,为此,迟东来没少头疼——奈何妻子和长子都护着幼子,他除了暗自叹息,也没有别的办法。
迟忘已经习惯了父母态度的反差,笑着对着迟东来点了点头,就走到任倾涵身边坐下,将手搭在任倾涵的双手之上,说道:“谢谢妈咪,你和爸爸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小宝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任倾涵被哄得花枝乱颤,顺手将自己腕上正浓阳均的翡翠镯子取了下来,戴到了迟忘手腕上,“小宝的皮肤真好,总是在比赛和训练也一点都没有晒黑,戴翡翠正合适。”
“谢谢妈咪。”迟忘侧头亲了一下任倾涵的脸颊,然后收到了自己父亲的一记眼刀。
“咳,迟忘。”吃醋的迟东来清了清嗓子,正好他有可以发难的理由,于是开口道:“听迟宴说,你包养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还为了他惹了不少事?”
任倾涵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插手这件事,听到丈夫的话,也担忧地问道:“是啊小宝,听说那个男人是偷拍你的狗仔,你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会不会太危险了?”
“不会的,他是迫不得已才做的狗仔,现在和我住一起,每天给我做饭、喂猫、打扫卫生,你看,我都被养胖了。”迟忘替贺与行说着好话,而且说话时上身偏向任倾涵,明显是想利用任倾涵对他的溺爱和心软,来达成他此次回家的目的——祁明远特意来找他,说明了祁家还会有后手,迟宴对贺与行厌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一旦出事,迟宴会保迟忘,但对于贺与行,一定是落井下石。
迟忘说不清自己对贺与行究竟是什么态度,只是觉得,自己好歹养过他一段时间,如果他因为自己的事被无辜牵扯进来,自己对他,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心理。
任倾涵怎么会不了解迟忘的想法?她的眼神转为一种复杂的怜惜,抬手摸了摸迟忘的脸,“妈咪还是觉得小宝太瘦了,下次带他回来,让厨子教他做一些你爱吃的菜。”
“好的。”迟忘当然不会带贺与行回家,但任倾涵这样,他只能顺着应承下来。
“对了,晚餐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厨子做去。”任倾涵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准备晚餐了,便留迟忘在家里吃饭。
“妈咪,我今天没有说不回去吃晚餐,那边肯定已经准备了,明天我来陪你吃饭好不好?”迟忘说的是实话,他回家只是想探探父母的态度,并没有打算久留,所以没有和贺与行说晚餐不回家吃。
“那你开车小心一点。”说着,任倾涵和迟忘一起站起身,将迟忘送到花房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伤感。
“哼,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迟东来向来不满小儿子的叛逆,再加上爱妻对小儿子素来偏袒,他吃起醋来,看迟忘就更加不顺眼,“从小到大就不省心,要去开什么赛车,现在年纪大了,有了一番成绩了,本以为会安定点,结果学着迟宴包养情人。”迟东来越说越气,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我就想不明白了,我们作为夫妇,一直恩恩爱爱,他两不喜欢女人也就算了,我们又不是不开明的人,但怎么就不能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好好在一起呢?特别是迟宴,外面养一堆情人,像什么样子,谈絮那事已经过去十年了——”说到这里,迟东来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惊慌地看向任倾涵。
果不其然,任倾涵神色悲戚,“就随他们去吧,特别是小宴,他已经背负得够多了,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是恨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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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与行收拾好厨房和餐厅,走到客厅时,迟忘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黑色背心和同色宽松短裤,齐肩发用一根荧光绿的发绳扎成小髻,指甲上居然也涂上了荧光绿的甲油。
“你要……去九沧飙车吗?”贺与行愣了愣,不由自主地问道。
“嗯,你记得喂Enzo,拜拜。”迟忘潇洒地挥了挥手,在玄关处换上帆布鞋,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贺与行失神地望着紧闭的大门,心里突然像空了一块。
公路赛车的危险性,是F1不能比拟的。
没有任何安防措施的公路赛车,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命其中。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贺与行也发现了迟忘极强的好胜心,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失败,这就注定了,他在竞速比赛中,会毫不顾忌地将油门踩到底。
所以,和去九沧的迟忘,每一次的道别,都有可能是诀别。
但贺与行知道,自己连向迟忘表达这种担忧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劝阻迟忘不要再去跑九沧……对于迟忘来说,车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贺与行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曾有幸坐在迟忘的副驾,但他无法感受到九沧线的魅力,只觉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可他知道,那里有着吸引着迟忘、就算为此丧命也在所不惜的东西,只是他无法理解,甚至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