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时间是完全充裕的。”
“啧。”迟忘更加不满,但又不好再发作,只能继续看着窗外的夜景。
迟宴轻笑一声,“难得坐一次车,你就不能耐心一点?”
“所以啊大哥,干嘛要送我?我都说了我自己开车去机场了。”闷闷不乐的迟忘松开了一颗钮扣,双腿大张,吊儿郎当地靠坐在车座上。
亏他还让童白今晚之前替他修好车,结果根本没有用上。
“我怕你还没到机场就给撞了。”迟宴说完,放下手中的报表,宠溺地摸了摸迟忘的发顶,“你也疯了那么多年了,该收敛一些了,爸妈虽然嘴上不说,背地里不知道多担心你。”
“我不想听这些话。”迟忘推开迟晏的手臂,撇着嘴看着他,“这是我的选择,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如果你们真的在意我,就不该阻止我。再说,迟家不还有你和两个侄子吗?就当没有我这个人的存在好了。”
迟宴的笑容从宠溺转为无奈,“你啊,还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在车和家庭之间,你选择了车,在车和生命之间,你还是选择了车,这个世界上会出现,让你放弃车的东西吗?”
“不会。”迟忘回答地斩钉截铁。
迟宴笑而不语,继续看自己的报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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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与行第二天一早赶去医院时,祝雪刚刚从床上起来,准备做术前检查。
“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贺与行走到床边,和张大妈一起,一左一右地将祝雪扶了起来。
“很好。”祝雪背靠在床头,笑着拍了拍贺与行扶在她手臂上的手,“医生和我说了,手术的成功率很高,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了。”
“嗯,要做术前检查了,我先出去,你有事就叫我。”贺与行走到病房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迟忘应该差不多到目的地了——这场比赛是在匈牙利,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一条消息。
“只是关心一下也没什么吧……”贺与行自言自语着,在聊天框输入了:“你到了吗?”但点击发送前,又迟疑了,“他好像不喜欢被追问行程,而且我也没资格关心他吧……”
正犹豫着是否要删除消息,聊天框内突然弹出迟忘的消息:“我到了,祝阿姨手术顺利。”
贺与行惊讶地差点拿不稳手机,镇定下来后,赶紧回道:“谢谢,祝你比赛顺利。”
本以为对话就此结束了,没想到迟忘又调侃了一句:“你不应该在守着阿姨做手术吗?怎么回消息回得那么快?”
“还在术前检查,我在病房外面。”贺与行解释。
再之后,迟忘没有说话了,贺与行盯着屏幕盯了好久,黑掉又摁亮,反反复复,直到祝雪被推出病房,准备前往手术室,他才将手机装回裤袋里,跟着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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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你在给谁发消息?”前来机场迎接迟忘的队友Orval,抄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向迟忘发问。
“朋友。”迟忘选择了用英文回答。
Orval自从开始学习中文,就见缝插针地找迟忘用中文进行交流。也许他自以为中文水准非常不错了,但在迟忘听来,却别扭地只想把他的嘴给堵上。
“嘿,是女朋友吗?”Orval一点都不在意迟忘的冷漠和抗拒,继续用中文和他交流。
迟忘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不。”
“我们也是朋友,怎么你,这样对我?”Orval很喜欢这个来自东方的美人队友,但他对谁都不太热络,所以Orval也不在意。可是突然发现,原来他还会笑着给朋友发消息,这样一对比,Orval就感到了心里不平衡。
“因为他说的中文我听着不难受。”迟忘毫不留情地戳破Orval中文说得烂的事实。
Orval立马辩解道:“我是芬兰人,我也会努力。”
“好的、好的。”迟忘不再和他争辩,“我的行李到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朋友。”还是赶紧把这喋喋不休的家伙支开比较好。
“没问题!”Orval欣然接受,然后屁颠屁颠得去替迟忘取行李了。
得了空的迟忘,再次拿出手机,看到贺与行发来的解释,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继续聊的了,于是没有再回复,又将手机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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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雪的手术要持续八个小时,贺与行不用守在手术室门口,于是回到了病房之中。
可他刚一进门,发现早有不速之客等在病房,坐在祝雪的病床之上,一见到他,便抬头问道:“与行,你妈呢?”
“你来干什么?”贺与行皱起眉头,冷声问道。然后在贺军回话之前,拽着他的手臂,将他拖出了病房——毕竟祝雪的病房是多人间,不能因为自己家的丑事,影响了别的病友休养。
“你这小子!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爸!”贺军怒吼着甩开贺与行的钳制,本想顺手给他一拳,却在他强势的目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