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找冷鸢了。
冷鸢坐在沙发上等他。
高瘦俊美的少年,如同一座凝固雕像默然端坐。
佣人泡了茶水。不知道冷鸢在想什么那么出神,他把冷鸢手里的茶杯夺走时,发现这杯茶早就冷了。
白星河轻松地勾着他的肩膀,说了父亲的判决:“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是随便聊聊。”
“没打算让你出国么。”
冷鸢稍微松了口气。
白星河似乎情绪还算稳定,没什么发疯的迹象。
吹了吹新冲的茶水,白星河被水汽一蒸,双眼也是雾蒙蒙的:“没有,随便说了几句就散了。我还挺意外的。”
“……那就好。”冷鸢说。
“你怎么一脸欲说还休?”
“没什么。”
又怎么了?
冷鸢隔三差五有心事,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上次这样还是发现身世的时候……
白星河顿时警惕,一把按住了冷鸢的手背:“别跑,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真没什么,”冷鸢若无其事,反而低下身把白星河从沙发上拽起来了,“既然没事就和我回去写作业,我答应父亲要把你摆正的。”
白星河不满:“干嘛不和我先商量一下。”
“没必要,反正我能教好你。”
嚯,这么自信。
难道冷鸢的烦恼是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甚至做了什么交易,比如“白星河考不上985就原地分手”这种程度吗?
不得不说,冷鸢还真是个称职的家教。
刚沾到凳子面,白星河就被按头补昨天和前天的作业和练习。
“今天写不完别睡了。”冷鸢文雅地下了死命令。
白星河一看作业的数量,吓得差点把笔掰断了。
“这么多……”
“我监督你。”冷鸢设了闹钟,“半小时一套卷子,超时有惩罚。”
“……”他背后一凉。
冷鸢如此学霸,大概是早就写完作业了,现在全身心投入监督大业。不仅观察着白星河写字解题的速度,还把白星河从头到脚行了一遍注目礼。
似有若无的目光从他脖间擦过,停在他手腕上……
白星河被他看得心里发麻。
“你再这么看我,我写不下去了。”
冷鸢拨了下笔,忽然笑了:“因为你好看。”
……
学霸竟然夸人了?
白星河被他夸得飘飘然,又感觉有哪里不对:“你以前不是很含蓄的吗?”
“现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白星河当然是个小美人,贫乏的“皮肤白”、“大眼睛”、“好看”的词汇很难形容他第一次出现在走廊时,给冷鸢心中留下的那抹印象。至于初遇的朦胧悸动,更是冷鸢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们第一次见面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冷鸢不得不盯着闹钟上的滑稽卡通青蛙才冷静下来:“……夸你不正常吗?你为什么一脸震惊。”
“那你多夸两句?”白星河借机把笔丢了,又开始黏住冷鸢了。
他眨着眼睛往冷鸢面前一凑,后者恍惚地心猿意马了。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又是在出柜之后这么重要激动的时刻……
“喂……你住手。”
白星河哪里听冷鸢的“不要不要”,下一秒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豪迈坐在冷鸢的腿上。
“快说,你今天怎么又不高兴了?”
他勾了冷鸢的脖子恶声恶气地问。
冷鸢被迫美人入怀,眼前是一片敞开的领口、雪白的脖颈。
白星河以这么个标准的投怀送抱姿势逼供他,实在是沙雕中透着一丝色气……
受不了了。
“你给我下来。”冷鸢忍无可忍。
“偏不。”
“坐我身上干什么啊,下去。”
白星河见冷鸢表情不太对劲,这才委委屈屈地站直了:“我不知道怎么哄你,和你谈恋爱好难啊。”
冷鸢又别扭了:“不要你哄。”
“那我能做什么呢,你又要不高兴了。”
他没见过这么难搞的男朋友。
“你什么也不用做,”冷鸢沉默了几秒,“待在我身边就好。”
白星河揶揄他:“谈了恋爱就对我要求这么低?之前不是要求我月考三十名吗。”
“现在不一样,因为我也喜欢你,”望着恋人,冷鸢眸中的烦恼渐渐散去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你是谁。”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古怪极了。
……你是谁?为什么冷鸢有这种感叹。
他本想继续问下去,冷鸢却不肯再说了。
“写作业,快点。”
看起来又是和往常一样学习得天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