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迟樱</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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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槛下望流水,未知春去也,樱落成风。”
源赖光走进院子时,便听到了这么一声。
“哦?”他弯起嘴角,“倒是难得听到你在yin咏些什么。”
“能有什么?”在春日的阳光里懒散的在檐廊下小憩的女子眯起了眼睛,手里的折扇朝前指了指,说道,“喏。”
源赖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在檐廊旁流淌过的一条小溪中确实飘散着粉色的花瓣。
“现在是四月了。”他说道。“这里的花居然还没谢吗?”
“不是有句诗嘛,”女子说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噢?”源赖光走过院中的小桥,毫不客气地坐在檐廊的另一边,抱着双臂,挑眉道,“你是想说,我来的迟了?”
“乘兴而来,尽兴而去,”女子手中的折扇开了半分,遮住了她似笑非笑的下半张脸,然而即使如此,源赖光还是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她狡黠的笑容。“我可没说。”
“我可不这么认为。”源赖光伸出手,一片樱花便晃晃悠悠地落在他手上。
“哎呀,这樱花也喜欢你,不喜欢我。”女子摇头叹息,“你看。”
她周围干干净净,连一片花瓣也看不见,然而源赖光仅仅这一会功夫,肩头发间便落了不少。
更多的樱花花瓣还是落入水中,向着某处奔流而去。
“无聊。”源赖光嗤笑一声,便有一阵风将他身边吹得一干二净,什么也不剩了。
“啧啧,真是个狠心的人。”女子又笑了,“辜负了花期,可就没有第二次同样的樱花了呀。”
“那又如何?”源赖光满不在乎地说道,“如若它不是这样,我会比现在更轻视它一点。”
“哈哈,”女子合上了折扇,对着外面轻轻一点,花瓣便汇集起来,变作了一个小胖娃娃,朝两人鞠了一躬,尔后端了一盘酒具放在两人中间。
“你许久没来,”女子说道,“难得来一次,却又正好赶上这酒酿好的时节,啊呀啊呀,莫非是算准了么?”
“乘兴而来,”源赖光将那小孩又变成了花瓣,自己给自己倒满一盏,说道,“兴尽而返,这可是你说的。”
“唉唉唉,你这个人真不厚道。”女子摇头,伸出手去,也给自己斟了一杯。“人家将自己变成了酒,端来给你,却还被你嫌弃。”
“没办法。”源赖光轻晃着酒盏,晶莹的酒ye散发着樱花的清香,“我自己能做到的事,向来不喜欢假手于人。”
“也是呢,”女子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这样的人。”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和服样的衣饰,上面用银线绣着落樱,内衬是红色,从袖口处可以瞥见一点,雪白的皓腕上没有丝毫装饰,素净之下,带着独具特色的自然之美。
这点在她的庭院中也得以呈现,庭院建在深山中的一隅,看似自然,却又被人为的稍许修剪,使之看上去并不那么接近自然,又能保留下近乎自然的美——
因此,在看到这个庭院时,源赖光便已经清楚了主人的性格。
“我若不是这样的人,”源赖光弯起嘴角,他在这里,心情总是十分的愉快,“现在也不会在此处了。”
说罢,他腰间的刀忽然飞出,尔后传来了什么破碎的声音,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开始一块块破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里并非是什么庭院,不如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庭院,女子只是坐在一棵樱花树下,而源赖光只是坐在她对面,除了两人之间的酒具外,竟然只有樱花和流水是真实存在的。
黑衣的武士收回了刀,向两人行礼后,沉默地坐在源赖光的身后。
“噢?是个不错的作品呢。”女子并未介意幻境被破的事,向那武士扫了一眼后,评价道。
“是吧。”源赖光得意地笑了,“我的血做出来的东西,又怎会差?”
“哼~”女子端着酒盏,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笑容,幻境破碎后,她身上的服饰也出现了变化,和服变成了男子一般的狩衣,她将手里的酒喝完,动了动手指,鬼切便感到自己忽然便出现在两人之间。
“确实和你有几分相似。”女子看了他半晌,笑意更深,眼眸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你将他造出来,是为了什么呢?和你共担未来的命运么?”
“别告诉我,我也没兴趣知道。”源赖光给自己又斟了一杯,“要不要尝尝?”
这句话显然不是向对面那喝的肆无忌惮的女子说的,在场没有喝酒的人只剩下至今仍然端坐着的鬼切了。
“......”犹疑地看了主人一眼,获得了许可后,鬼切拿起凭空多出来的一只酒盏,说道,“承蒙款待。”
在他端起的时候,酒盏中便出现了淡粉色的酒ye。
樱花的香气从杯盏中满溢而出,鬼切还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