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茶几,摆着一盆小巧的盆栽,靠墙摆着一套音响,和一面穿衣镜,上面的墙壁挂着一幅抽象画,最里则是张办公桌。我环顾了一圈,这还算是正常,可外面实在是太夸张了。
“别想外面的事了,那和我关系其实不大。”米雪看我还是有些不适应,叹了口气说道。
“这次来国内,是我爸让我来的,他说我整天无所事事,让我过来做做投资。
我和我爸也不太对付,所以就花他的钱弄了这么个实验室,他不是想让我赚钱么,我就非弄个只花钱不赚钱的地方。”
“你家是有矿吧,这么个实验室说建就建了?”
“都是祖上产业,没什么可吹嘘的,我爸也就是继承,但我是没打算继承那些个东西。”米雪拉开窗帘,又打开音响,选了首舒缓的轻音乐。
“我看你才有心理问题吧。关了吧,不想听。”米雪比了个OK,然后关了音响。
“几乎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心理上的问题,这又不算什么。躺下吧,先睡一觉,回头我们再聊。”
我看着舒适松软的沙发,因为实验室冲击的短暂分神再次被拉回了原地。
“算了吧,我睡不着。”
米雪没理我,跑到办公桌旁的抽屉里翻了起来。接着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两个药片和一杯水。
“这是什么?”
“安拿芬尼,你的情况要先用药物控制下,万一再复发,我不一定能及时给你拉回来。”
我没有多做犹豫,拿起药片就吞了下去。我以为之后米雪会坐下和我好好聊一聊,可她却完全没理我,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干嘛。
没过多久,我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随着最后一个念头冒出后,便陷入了沉睡,是安眠药么。
再醒来的时候,米雪正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着看书。我拉开身上的薄被,发现衣服居然被换过了,穿的不知道是哪来的背心短裤。连续两天伤痕累累的身体也都被上了药或是包扎了起来。
轻轻一动,一阵入骨的疼痛便侵袭而至。
“别瞎动弹,都是外伤,你知不知道只要进这个门就得至少给我1000块,更别说帮你处理伤口了。姐姐我难得发次善心,全被你赶上了,你还乱动。”
我无奈的躺在原地,轻声说了句,“谢谢!”
米雪听完,一把合上书,叉手坐在我对面,“说说吧,又受什么刺激了?”
如今面对米雪,我已经完全没有一丝隐瞒的念头。
“我跟她表白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方式。”
米雪听完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
“结果她想自杀,你也被刺激的想自杀,是不是。”
我内疚的点了点头,“我那天说的话,你真的是一句没听进去。来吧,这次把从你们认识开始,所有的事全都跟我说一遍,包括所有细节。我要对你做个全面的诊断,另外,说出来你心里会舒服一点。再有还是那句老话,我是医生,不管你今天说了什么,绝对不会出这个门。”
我的神经被崩的太紧太久了,这份感情也太过于沉重,当这样一个缺口出现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忍不住想要倾诉,而米雪无疑成了眼下最好的对象。
从头至尾我都没去看米雪,彷佛是在自己说给自己听,语速从一开始的平缓到之后的激烈,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当说完后我才发现,我和沐婉荷的故事并不算长,甚至说不到半小时。也许是我的言辞简洁,也许是有太多的心里话,我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得不承认倾诉的感觉很好,尤其是你的听众一直保持着安静却又专注的态度。
米雪听完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能坐起来么?”
我点点头,试着用力把自己撑了起来。刚坐起身还没坐稳,米雪挥手又给了我一个耳光。接着留下目瞪口呆的我跟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帮你妈妈抽的,我估计她应该是下不去那个手。”
我盯着她看了几秒后,无力的泄了口气。
“你知道上次见到你妈妈和你,我看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一直没看到的。”我实话实说道。
“说句实话,你妈妈并不是那种特别好看穿的人,因为她的眼神太平淡了,而且总是很真诚。这样的人即使内心世界再复杂也能掩饰的非常完美,如果不是因为身边那个人是你,我可能也看不出来。那是一种充满宠溺的眼神,但这样的眼神与她的行为却是格格不入。”米雪说着又摆起了她那招牌式捏下巴的动作。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你的感觉来看,怎么去爱一个人是最极致的?”米雪歪着脑袋,静静等待着我的回答。
“给予自己的所有,愿意付出一切乃至生命?”我犹豫着回答道。
米雪嗤笑了一声,“假大空!以对方想要的方式去爱对方才是最极致的,听上去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