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的表情:“可是……他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啊?”
卫尽锋又张嘴过去咬了一口,想了想,答道:“我觉得他可能是有两种考虑。第一种,是觉得我们两个年纪小,多半长久不了,现在好,说不定没两天又分了,所以比起现在亲自开口拆穿这件事,不如静观其变,等我们两个自己分开;第二种,无非就是我们两个是认真的要在一起——他了解我是什么性格,如果我是认真的,他知道自己也劝不动我,所以与其去当恶人,做一番徒劳的无用功,把自己气得半死不活,还不如等我们两个自己去向他坦白。”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又道:“用我爸爸的那套话来讲,就是我们家的风气要民主、自由、文明。你不知道,从小到大,不管我是犯了错还是有什么心事,爸爸他从来不会像审犯人那样的审问我。如果我憋不住,主动向他坦白,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我不说,他也不会拆穿我——不过就此引起的后果,他也不会出手帮忙,全由我自己来负责。这次的事情,我猜他还是这个态度。他认为我们有足够的资格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所以一直在等我们自己做出选择。”
卫尽久望着他发愣,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点了一下头。
卫尽锋看他这个模样,以为他是紧张担忧,便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脸,告诉他:“别担心,爸爸没有生我们的气,昨天我和他已经把话都说开了。”
卫尽久摇了摇头,望着他的眼睛,忽然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爸爸对你很好。”
卫尽锋笑道:“这个是当然的了,我是他儿子嘛!”
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你羡慕啊?”
卫尽久转头看向衣帽架上挂着的西装,略微迟疑,点了一下头,圆润清澈的的瞳孔映着清晨的阳光,微微闪动。
卫尽锋见此情形,夺过他手中剩下的油旋,一口塞进嘴里,然后推开桌板向前探身,将脸凑了过去。
“你傻不傻啊?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他大口咀嚼将食物咽下去,捏住卫尽久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笔直的望着他的眼睛:“我的爸爸也是你的爸爸啊。从你来我们家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已经是家人了。”
卫尽久与他对视片刻,有些迟疑的垂下眼帘,睫毛轻轻扇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抬起,鼓起勇气道:“我也可以叫他爸爸吗?”
卫尽锋回答他:“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
“你保证叔叔不会介意吗?”
卫尽锋单手抚摸着他柔软的脸颊,忍不住贴得更近了,亲他的嘴唇:“我保证。”说完,他稍微停顿了一秒,又笑道:“你如果实在不放心,也可以用另外一种称呼,我百分之百担保他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什么称呼?”卫尽久问。
卫尽锋答:“公公。”
卫尽久一下子用力推开他:“我不要!”
卫尽锋笑着向后仰了一下,立刻又重新贴过去:“为什么不要?这称呼哪里不好?我觉得很贴切啊!”
卫尽久先是红着脸颊瞪他,抿嘴不说话,如此过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抬起手背抹了一把嘴,又翻过手掌擦了一下脸,最后就蹭了手心手背一片油光。
用力一拍床铺,他气的粉面桃腮,双目也清凌凌的闪动了水光,又羞又恼的大声说道:“你怎么不听话啊?护士都说了你不能多吃这个的!”
卫尽锋全然不当一回事,张开巴掌扶住卫尽久的后颈,对着他柔软的嘴唇又亲了下去:“吃都吃了,你还让我再吐出来吗?”
卫尽久当然是没法让他吐出来的,并且还被卫尽锋强行抓在床头接连亲了十几个嘴,蹭了一脸油光。
闵州省政厅的新闻发布会在上午九点准时召开,电视台与网络同时直播。
卫尽久和卫尽锋在平板电脑上看完了全程,果然,仅仅是一夜而已,省厅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开始承认失责,积极应对,并且就网络视频里黄图女儿霸凌基因编辑人的问题,首次向记者媒体做出了回应,将会收回黄图对E11的抚养资格,为那位受到伤害的女孩子提供专业的心理治疗,并且另外寻找合适的抚养家庭。
榕市财政局长黄图因为家庭教育失当,造成了极其恶劣的社会影响,落了个党内通报批评的处分。
卫尽久看到这里,很是不满:“黄月龄那样欺负E11,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她爸爸只是被批评一下吗?”
卫尽锋捏着shi巾纸为他擦脸,将这里面暗藏的官场道理告诉他:“黄月龄现在还是未成年,又没把E11欺负成重伤,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不可能判她的刑。重点是黄图这回落了个党内批评,以后再想向往上升基本是不可能了。你别看她现在好像没什么事,但是她害得他爸爸断送仕途,将来在家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卫尽久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说道:“那她以后一定不敢再随便欺负人了。”
卫尽锋对他笑了一下,仔仔细细的用shi巾纸把卫尽久脸上的油渍都擦干净了,然后把纸巾捏成一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