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肌肤略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城门打开的一刻,城外的百姓排着队陆续地进入城内,极少人留意从城外的远方一个黑点正在快速往城门之处靠近,很快便到了城外,惊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惊呼。
只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赶来的人,身材高挑,一袭黑色带帽斗篷,过大的兜帽将整个脸蛋几乎都隐藏在Yin影之下,让人看不清其面容。
斗篷之上不乏灰尘,看得出已是赶路多时。
男人安静地排在队伍后面进城,很快便让人失去了兴趣。
轮到斗篷男人到守卫处出示进城的通关文牒时,他从斗篷中掏出了个小小的物件,递过去时用庞大的斗篷遮掩了身后的人视线。
只见守卫只扫了一眼,随即大惊失色,确认似的朝着掩藏在兜帽下的面容望去,结巴地说:“李……李李李大……”
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冷淡到无起伏的声线,低不可闻地命令着:“别声张。继续检查。”
“是!”守卫抖抖索索地望着黑色斗篷的身影远去,仍然能有些恍惚。
为什么本该在今日大婚的李大将军会从城外进来?
留守在李府的侍卫们发现了一个黑色斗篷男人跳进了院墙内,立即提起了警惕,还没来得及上前擒住,那人影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
他们发现人影所消失的方向正是西院。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伴随而来的是一阵从外面而来的秋日凉意。
屋里还有些黑暗,但依稀有个人影坐在桌旁,显然已坐了一宿,人影一听见门动的声响,立即转过身望向他。
齐牧野面带笑意,只有轻轻的一句:“你回来了。”
李垚进来,将兜帽放下,说:“嗯,等了很久?”
齐牧野说:“不久,等到你了就是值得。”他走近李垚,伸手攀上李垚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冷许多,且斗篷上多是黄土烟尘,原本白皙的肤色都因尘土变得暗沉不少,尤其是睫毛,眉毛和发丝处,也失去了原本漆黑的光泽。
齐牧野一边帮李垚捂手,试图用体温让李垚温暖些,一手拂去他眉梢间的尘土,柔声里不乏怜惜,说:“看来很赶吧?才短短半个月你就来回跑。”
李垚摇头,其实这样的奔波除了消耗了他一部分体能和Jing神力外,他也没感觉有多疲惫,他习惯忍耐这些不伤及性命的不适。
“你总是喜欢这样。”齐牧野指尖抚上他的眉梢,在他眉间流转,“你并不是不知道疲惫,只是习以为常,一切都习惯地隐藏忍耐,虽说这是你的性格,但是……”齐牧野轻柔地将他搂入怀中,任由自己的衣服上沾上对方的尘土,侧脸轻贴在李垚的脸蛋上,“我也想知道你的感受啊……至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等完婚后,成为你的夫君,我也想去跟你分担你的痛苦啊。”
李垚抿唇,垂眼,沉默着。
一直以来,他只知道靠着自己要一路往前,痛苦只能忍耐就好,说出来是没用的,一切只有自己能解决。
他对婚姻也是这样,基因配对,能成功就结,不成功就算了。婚姻也应该只是一种合作关系罢了。
虽然恋爱智脑给他的书上所说的婚姻跟他所想的不一样,但他从来体会不到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无非就是有爱情没爱情支持的婚姻,但只靠情感支撑的婚姻就是有意义的吗?
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窗外射进破晓后的第一缕光芒,斜照在他的身上,将两人的倒影拉在墙上,仿佛融/为一体。
这个时候,他似乎有些懂了。
李垚缓缓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头,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应允,低声说:“虽然我事先有跟你表明要出去,但是我不辞而别,我道歉。”
对待这种事上,他看得很透,既然要双方尊重,自然不能允许自己先犯规。
齐牧野笑起来,胸膛微震,忍不住亲/亲他的脸蛋,说:“你说什么呀,我哪会怪你,我只是怪自己那个时候没答应你而已。早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就不会那样说了。不过你真的吓到我们了。”
“你不是相信我?”
“我要是不信你,我会在这里等你一宿吗?嗯?”齐牧野用鼻尖蹭/蹭李垚的脸蛋,然后小声埋怨着:“你脸上好多灰尘,我嘴里都是。”
听此,李垚稍偏了头,躲开他的亲昵,认真地说:“我忙着赶路,好久没洗脸了。”
“嗯,是呢。”齐牧野又搂紧李垚的脖颈,再次低头在他的脸上吻了几下,一直延伸到唇/瓣,将唇/瓣上所有的一扫而空,用着最原始的方法为细腻地洗刷着,若不是外面等候着Cao/办婚事的内府大臣,恐怕这个吻还要延长很久。
“嗯,全是你的味/道。”齐牧野靠在李垚的耳边低yin。
李垚怀疑着他的话:“我平常这么脏吗?”
齐牧野咬了一下那小巧的耳/垂,暧/昧百转地说:“不脏,都是我喜欢的。衣服里面的我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