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棘,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今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要意气用事,想想我们这两年过的是什么日子,”经纪人红姐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说着,见他蹙起眉不耐烦的样子才长叹一口气道,“就算不为了我,也要为你自己和你弟弟”
周棘抿着唇,嘴角微微下撇,是他惯常的表情。
“我知道的,红姐。”
“敬酒要喝,见人要笑,每次你都会交代一遍的,我记住了。”周棘望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回头朝红姐笑了一下,“这样,对吗?”
周棘不是个爱笑的人,他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红姐在带他的这几年里,见到他面带笑容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这会儿他却露出一个堪称明媚的笑,晃得红姐都怔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不,你还是别笑了。”
红姐抚了抚胸口,突然迅疾的心跳仿佛在预示着什么,她有一瞬间的心惊,今晚的酒宴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但事情已经容不得她反悔,接周棘去宴会的车就在门外,她看着周棘拉开车门即将离去,大脑不受她控制脱口而出道:“周棘!你如果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我会在酒店楼下等你。”
“好的。”周棘打开车窗应声道,继而挥了挥手,“红姐再见。”
车窗再一次合上了,红姐看着那个青年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紧握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周棘抵达宴会场所时,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打开门的那瞬间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但很快他们又假装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视线,快到让周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他随意找了个角落站着,在Yin影的掩护下更不起眼了。虽然已经答应红姐要好好表现,但他并不打算主动凑上前去讨好别人。
然而麻烦总是不请自来。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香槟踱步而来,用发蜡高高梳起的头发泛着油亮的光,他状似惊讶地寒暄:“这不是小周吗?”
“你好。”周棘强忍住皱眉的冲动,只是礼貌的点头后便不再看他。
男人偏偏不如他的意,像只苍蝇似的在他耳边嗡嗡个不停。
“哟,贵人多忘事啊,两年前你朝我脸上泼的那杯酒我到现在还记着呢。大几万一瓶的酒,说泼就泼了,倒是阔绰。”
说着,他举起了酒杯,用鼻子嗅闻了几下,“喏,就是这个味道,一摸一样。”
“不好意思,如果你是想报仇,现在也可以泼我一杯酒,我不会还手的。”
周棘语气恳切,但那副漠然的表情倒惹得男人更加生气了。
“你以为现在还会有人护着你吗,嗯?!”
男人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他咬着牙,“我也不稀罕泼你那杯酒,今天你把我这杯酒喝了我们就算两清,角色的事情还有的商量,不然”
大概早就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了,这些年他得罪的人还少吗?要不是当年有老东家永鼎在背后护着,他不知要被暗地里下多少绊子。
如今也算是迟来的因果报应了。只是这杯酒一打头,今晚还不知道能不能走的出去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接过那杯递到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权当是还年轻气盛惹下的债了。
有一就有二,一杯接着一杯,周棘也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记得自己倒下前,面前还有十几个装满酒的高脚杯,兜里的手机已经解锁,却始终没有拨出那串号码。
“接下来是今天最重量级的一件拍卖品。”
身穿黑色西装带着羽毛面具的男人慢慢扯下掩在笼子上的蓝丝绒布,随着幕布的垂落,男人赤裸的身体完整显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是一个完全成熟的男人,骨架匀称修长,他的脖子被锁链套住固定在了笼子的钢架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黑发凌乱地覆在面上,看样子昏迷已久。
面具男打开没有上锁的笼门钻了进去,他蹲下身去捏住了男人的脸打量道,“今天的主角,似乎还是个熟面孔呢。”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映出一张面色chao红的脸,微张的红唇和濡shi的浓密羽睫都为这张脸增了几分春色。
坐在台下的付池有一瞬间惊住了,怎么会是他?
察觉到身边人突然的僵硬,慕席心下了然,打趣道,“小付总如果喜欢,希望这个礼物能成为我们合作成功的一个见证。放心,慕某的嘴很严,付董那里不会知道关于今晚的任何一个字。”
付池拿起身边的酒杯啜饮一口,压下心中的那份惊诧,再开口仍是往常的云淡风轻:“慕总,今天不谈公事。”
“对对,瞧我这记性,”慕希老狐狸似的,嘴角扯出一个笑模样,“那就算是见证咱哥俩的友谊吧,这次你可万万不能推辞了!”]
见付池没有再推拒,慕席招来一旁的侍者,低声耳语几句。没过多久,方才的侍者拿着一张磁卡恭敬地递给了付池,“祝先生用餐愉快。”
台上的笼子早已撤了下去,在一片的竞价声中,面具男遗憾宣布卖家收回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