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穿好衣服后顾不得洗漱,趿拉着拖鞋就走出了房间。
他记得宾馆的左边就挨着一家小诊所。
这家诊所里面也很小且只有一位医生,季雨进来时那位医生正趴在gui缸旁边看gui。
“哪不舒服?”医生边将最后一条小鱼苗放进缸里,边转过头看向刚进门的病人。
“就是睡醒了后浑身酸痛,嗓子和头都有点疼。”
季雨边回答,边坐在了桌子旁的一把椅子上。
这位医生看着年纪不大,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睛穿着一身白大褂,他朝着季雨这边走过来,在走到季雨跟前时停住了,然后抬起一只手说:“给我摸摸你脑门儿。”
季雨微微抬起了头,而后便有一双微凉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这双手一触即离,随后医生的另一只手从桌上拿了一根体温表递给季雨。
“给你这个体温表你先量量吧。”
季雨说了声谢谢后接过了表。
医生走到了里面,将自己的椅子从桌子下拉出来后坐下,他拿起笔说:“现在这天气啊外面热里面冷的,自己也得多注意,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季雨在把表夹好后说:“季雨,雨季的季,雨季的雨,马上十九了。”
“对什么药过敏吗?”
季雨摇了摇头说:“没有过敏的。”
“瞧着你身子有点虚,我给你把把脉,没夹着表的那只手给我。”
听到这话,季雨微微皱眉地看着那位医生,瞧见季雨的样子,医生也笑了,说:“怎么,说你虚还不高兴了?”
季雨摇了摇头,然后将手递过去。
算了,反正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有哪位大夫诊脉能诊出自己那点事来。
那医生将手轻轻覆在季雨的手腕上,但刚一覆上,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顿时严肃起来皱紧了眉头。
季雨见此也是心中一顿。
难道他诊出什么了?
季雨顿时心脏狂跳。
医生自己也感觉到了,于是又笑了下说:“别这么紧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听到这话,季雨的呼吸骤停,紧接着便要将手抽出来,但被医生以更大的力气按住,又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季雨的手腕,说:“你的身体现在已经非常差了,不早点调理的话以后你想治都没法治。”
季雨听见后仍未卸去手上的力气,嘴上硬气地说:“我现在不想治,以后也不想治。”
听见话后医生笑着说:“那你来诊所做什么,直接烧死不就好了?”
季雨没有说话。
医生放开了季雨的手,季雨抽回自己的手后将手背到了后背,然后低头看着桌角。
“你愿意和我聊聊吗?”医生问。
季雨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为什么要和你聊?”
“因为我是医生啊,你不和医生聊还和谁聊?”医生说着,将一只胳膊放到了桌子上,用手杵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季雨,然后说:“就算是治疗,也只是调理一下你的身体机能,你要是想完全治,还是要去医院做手术,而且,你这种情况也不是病,只是一种生理状态罢了。这样吧,我问你,你只要告诉我有或没有是或不是这样就行,可以吗?”
季雨看着与自己一个桌子之隔的医生。
他其实没想过要做手术,更没想过去找医生看一看自己的这个“病”,就算是现在有钱了,他也没想过。
即使自己“有病”自己是“怪物”,但这也是自己。
他虽然也痛恨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他也没想过真的“治好”。
他怕,怕就连自己都选择了抛弃自己。
谁都可以抛弃你,唯独你自己不可以。
但现在,这位医生说,自己其实不是病?
是的,我一直都没有病,有病的是那些认为我有病的人,那些认为跟自己不同就是别有病的人。
季雨抿了抿嘴后点了下头。
“你有床伴吗?”
季雨刚点完头就听到了医生这样一个问题,顿时红了脸。
自己要怎么说?
“哈哈,瞧你害羞的,不过真是看不出来啊,刚十九岁就虚成这样啊,以后床事上要节制明白吗?然后,你是不是吃过什么药?”
季雨越听越脸红,在听到问题后点了点头。
“我建议你别吃了,虽然这个药对你身体没什么害处,但令你那条路子更通了,要是再吃下去,我估计你真要变成双性了,到时会有什么后果就不是我现在能预测的了,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看着你应该不出chao水吧?哈,别不好意思,其实我以前也见过你这种情况,在我师父那,你要真的打算好好调理,我也是建议你去我师父那边,他对这种情况比较有经验。”
季雨在听到医生说他还见过自己这种情况时,心脏立刻立了起来,在医生话音落下后,连忙说:“我、我的确不出,那个——您还见过其他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