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谨中</h1>
无论是有意无意,兄妹二人破了道德束缚这是事实。
即便徐青兰想当做没事发生,姚谨中都不会这么囫囵吞枣地作罢。
他是铁了心破罐子破摔,又或许,这事在他眼里,怕是一千万个好,哪是什么破罐子。
方才激烈争执的场景昙花一现,客厅都回归到了一片死寂。
看着母亲皱眉深思,脸色不堪,姚谨中动了恻隐之心。
到底是血缘亲情,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撕破了脸,再难拼凑如前。
“妈。”他这一声,露了几分真性情。
“名利头衔,家财地位,姚家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要。只她,我放心不下。”
“妈,我只要她。”
当年的落荒而逃,异国他乡的寂寥难眠,回国后的步步泥足深陷。
警告了自己无数次,徒劳无功,结局是同样的凛冽,如最初始一般,身心俱不由己。
二十六年来唯一想妄,只是一个她,从一而终的想。
他在求她。
徐青兰听得出来,姚谨中的苦苦哀求,太明目张胆了。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未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刻,可现在,只差跪下来的恳切了。
“所以呢,父母,你也不要了吗。”
无力的女声响起,像是划破锦缎的刺刀,突兀的撕裂声。
徐青兰幽幽地发着愣,她垂着目光看向地板的某一处,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喃喃自语。
因她知道,得不到答案。
果真料得没错,这一锥心之问,谁都没有再开口。
次日清晨。
睡意朦胧的女孩缓缓转醒,这一觉睡得好不安生,几次险些被吵醒,耳边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争执,又像对峙,很是吵闹。
缓了好一会神,蓝岚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心爱之人的俊脸,以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
他早就醒了吧,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不知看了多久。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将男人圈出一层金边,神圣又伟岸。
他可真好看。蓝岚想着,嘴角的弧度大了几分。这么好看的人,是她的了。
还没自豪多久呢,男人的脸缓缓靠近,唇瓣互吮,他吻得轻柔无意,像羽毛抚过,温热又shi润。
这是第一次,姚谨中的吻让她有了不真实的幻觉,像是梦还未醒。
“哥哥……”小姑娘颤抖着声音,娇滴滴地喊他,像是急着确认些什么。
男人闻言一顿,只数秒,又吻下去。
唇齿碰撞间,他的话语直直喂进了女孩嘴里:“叫我的名字,宝贝。”
刚睡醒的人儿脑筋还没转过来,被吃得吱吱呜呜,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
“乖,叫我谨中。”姚谨中才是真的急切的那一个,他想得到的回应也最艰险。
蓝岚这才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迷糊的思绪被震慑清醒,瞪大了眼,再无半点困顿。
顶着男人认真且不容置疑的眸色,她反倒扭捏了,红着脸顺着他的心意:“谨,中……”
蚊子一样轻声,蓝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说清,可仍是被姚谨中收入耳中。
男人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勾勒出笑意,开心地像个得到礼物的孩子,是肖想许久的宝贝啊。
男人俯下身子,紧紧环抱住女孩,一张脸深埋在耳侧,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后颈,烫得小姑娘瑟瑟一抖。
这一定是梦吧,姚谨中的反常让蓝岚愈发心生疑窦,可后颈的真实触感又驳回了这个傻念头。
梦也罢,幻也好,使出浑身解数拥紧自己的姚谨中,叫人沉沦难舍。
接下来的几天,出奇地风平浪静。
整夜未归,母亲并未追究,就连去英国的行程,也不了了之了。
那些收拾大半的行李,也无影无踪,先前的大费周章,好似一出烂尾的闹剧,再无迹可寻。
最意外的是,徐青兰又出差了。
临走前,连面都少见,母亲出差这件事,蓝岚还是问了管家才知晓的。
她有些闷闷的,像是Yin霾散尽后的朦胧,又像是大雨暴降后低气压,一切看似不合理,又冥冥中有了决断。
所有的变化,好像正是从那个清晨开始的。
那日,姚谨中也是令人诧舌的矫情,或者可以称得上是……浪漫。
少了徐青兰的暗中瞩目,姚谨中又可以大摇大摆地接送小姑娘上下课了。
蓝岚跟着住进了璞水府,一切好像都没变的样子。
打开衣帽间的那一刻,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解答。
先前被母亲打包运走的衣服,整齐挂列在衣柜里,原来,真是他的从中作梗,才如了自己的愿。
她说,不想去英国。他就真的留住了她,反倒是母亲,大约是气得不轻,连一个招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