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战争之神跟希利尔印象中或者亲自接触过的神不一样,完全是个直率的火爆脾气,甚至有点头脑简单,听希利尔解释情况的时候都不知道套话,只会不敢置信地说:“这不可能!”
“确实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情就是这样。”希利尔笑眯眯地说,完全不顾及女神阁下的接受能力,“弗里德曼已经陨落了,目前神格由我来保管,我来这里找您是希望您能够帮忙打开通往神界的通道。”
在确认了这样普通的交流并不会惊醒外面那些天使后,一直盯得很紧的五个小动物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依然虎视眈眈地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神只。
俄弥尔显然还有点恍惚,但面前的人类身上确实有弗里德曼的神格气息,而且对方描述的形象与他印象中的那家伙也的确很相似,但她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弗里德曼那个家伙怎么会为了一个人类就这么轻易陨落?
她被囚禁了十年,对于神而言这只是弹指一挥间的功夫,就好像眨了下眼睛后发现世界都变了。
她一向脾气急躁,玩不来花花肠子,也就直言相告:“那混蛋把我锁在这,我用不了神力。”不然她怎么会乖乖呆在这,还不早就走人了。
“那就做个交易吧。”希利尔双手搭在手杖杖头,好整以暇地道,“我们帮你解决这个锁链,你提供我们你知道的信息,然后帮我们打开通道,怎么样?”
见俄弥尔露出一脸荒谬的表情,他也早有预料,于是笑着抬了抬手里的这柄暗色手杖:“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个混蛋虽然离开得很匆忙,但也还是留下了一点好东西。”
从面前的人类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说笑的意味,俄弥尔更是觉得荒唐,忍不住猛地向前倾身,由于手腕被锁链束缚而只移动了少许距离,只让那火辣的胸部更加惹眼:“听着,小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跟弗里德曼那家伙也没什么交情,识相的就快点离开这地方,别做不该做的事,你们也该看到了外面那些睡着的疯狗,你知道惊醒他们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疯狗这边不是也有一个吗。”切斯特手臂交叠着说风凉话,用下巴示意了站在一旁的银月,“狗咬狗那岂不是太Jing彩了。”
“你们几个也疯了吗?”俄弥尔不可思议地瞪着希利尔身后的几个异族,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任由这个人类说出这种话而不阻止,“凭你们根本做不了什么,你们想白白送死吗?!”
“说起来,我的梦想之一就是为希利尔而死。”气质温柔干净的Jing灵羞赧地低下头摸了摸脸颊,声音中满是病态的甜蜜与向往,“真的可以吗?我这样的Jing灵也可以为希利尔死去吗?”
“既然自诩为尊贵的神,就别磨磨蹭蹭的。”萨勒尔嗤笑一声,径自转身走向那扇巨门,一只手变幻回巨大的龙爪将其重新关上,然后转过来挑眉看向俄弥尔,“难得我的宝石这样诚恳地劝说你,快点点头。”
“如你所见,如果畏惧死亡,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希利尔从容地向俄弥尔点头,这间巨大囚笼的墙壁上镶嵌着的白色宝石散发出的明亮光线照得那头金发微微发光,一只手微微摊开,像是贵族少爷在晚宴上与客人攀谈一般,“虽然对你们而言人类只是愚蠢又卑贱的种族,但显然我已经是你最好的选择。与我们合作吧,美丽的女神大人。”
俄弥尔直勾勾地盯着希利尔的双眼,酒红色与湛蓝的眼瞳视线相交,她似乎从那里面读出了某些没有流于言表的含义,仿佛面前的人类在无声地说:哪怕死亡也好,这对你我都是一种解脱。
沉默了半晌,她闭了闭眼睛,本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慢慢消散在这座囚笼中,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变数,让她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成熟悦耳的嗓音带上了一分疲惫的意味:“听着,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事,听完之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送死。”
“人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他们达成并维持这样奇妙的关系,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找来的这里,但我确信,你所做的一切都暴露在那混蛋的眼皮下,包括现在你们身处神墓这件事。如果你最终的目的是有关于那个混蛋,那你注定不可能成功。”
“从弗里德曼甘愿为你而陨落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要被那家伙关注,毕竟他们两个……”说到这,俄弥尔停顿了一下,烦闷不堪地接着说,“我也搞不懂那两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你只要知道你们所谓的主神不可能对你毫无关注就行了。”
被锁链悬挂在墙壁上的红发女神低头俯视着希利尔和他身后的五个异族,张口又要说什么,却又犹豫了,最终只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句:“而且你们不知道被赋予神格碎片到底意味着什么。”
以俄弥尔的脾气,向来是讲话直来直往,很少像这样似是而非遮遮掩掩地讲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几个家伙的样子,就莫名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
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比知道要幸福得多,这几个家伙虽然嚣张又无礼,但她也很久没看到这样炽热而纯粹的情感了。
听起来弗里德曼仿佛跟那个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