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轮比赛开始前,赫洛亚过来与希利尔见了一面,她并没有参加上一轮的小组赛,一方面是避免麻烦,另一方面是即使继续参赛也意义不大,她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尚不足以晋级到最后,这次过来坎那城只是想方便保护希利尔。
“教廷那边还在寻找你吗?”
赫洛亚身上照例裹着宽大严密的斗篷,腰板笔挺地坐在旅店的桌边,桌上摆着一小瓶开得正好的鲜花,那是艾纳早上刚刚放进去的。
她认真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青年,确认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异样后,才回答:“是,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存在,我会继续注意相关的情况。”
“没关系,就算他们知道了我还活着也不要紧。”希利尔笑了笑,抬手捏了一下趴在自己肩上小憩的蝙蝠,“要是真的被追杀了,大不了就把鸦藏在口袋里,要是哪天不小心融化了就不好了。”
顺着希利尔的力道翻了个身,鸦仰面朝上任由希利尔揉着自己肚子上的茸毛,舒服地闭上眼睛,纠正道:“虽然是亡灵生物,但我已经过了畏惧圣光的阶段了哦。”不过被小殿下藏起来好像听起来也不错。
性格坚毅沉稳的圣殿骑士安静地望着与小动物逗趣的青年,视线流连过希利尔面上每一处角落,还有那被Jing心梳理的金色长发,以及周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矜贵,让人仅仅看着就觉得不忍冒犯。
——这就是所谓的家人吗?果然跟蕾尔黛拉大人长得很像,不愧是团长大人疼爱的弟弟。
她想起来,曾经蕾尔黛拉说过,等以后找个机会带她一起回自己的家里坐坐,介绍家人们给她认识,省得她每天刻板到除了不停地练习魔法与剑术之外什么都不干。
“说起来,赫洛亚先生是因为我的长姐而离开教廷的吧?从熟悉得如同家一样的地方离开,与昔日的同伴决裂,不会后悔吗?”
被希利尔的问话唤回了注意,赫洛亚握着面前的茶杯,拇指慢慢地摩挲着杯沿,语气沉缓地回答:“不会。”
被这样问起来,仿佛刚刚得知消息还是昨天的事。
那时候她做完了每天的训练,来到骑士团的营地外等待迎接蕾尔黛拉大人回来,她从上午等到日落,最后终于在天黑下来的时候等到了一个荒诞的消息:教廷三大骑士团之一的圣蔷薇骑士团的团长蕾尔黛拉·海斯维尔,其所在家乡遭受神罚,现已死亡。教廷已经将其从用于记录骑士团历史的圣典中除名,以惩戒其对神明不忠。
太荒谬了,蕾尔黛拉大人她怎么可能会背叛神明。
那位高洁飒爽的大人是她曾发誓要追随一生的领袖。蕾尔黛拉大人指导她剑术,教会她该怎么在复杂的世界上生活下去,也让她看到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美好——美丽、智慧、强大、坚韧、勇敢,她曾经幻想过,但又觉得这样的女性只会出现在yin游诗人的口中,一直到见到了蕾尔黛拉大人,那是她今生所见过的最为完美的女性。
她的母亲死得很早,是一个软弱而一无所长的女人,似乎除了流泪没什么是她能做的,后来母亲被父亲酒醉后殴打致死,父亲又陆续跟很多女人来往过,或者是ji女,或者是心存幻想被花言巧语欺骗的贫苦女性,又或者是因为寂寞而追求激情与快乐的有夫之妇。但两年后她的父亲也死了,死在了一个女人身上,也许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又做得太过激烈,总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徒留下恐惧的女人尖叫个不停。
赫洛亚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就好了。她不喜欢女人,也不想成为女人,因为女人太脆弱又太愚昧,能够随便地被哄骗,又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她用布料裹住尚在发育中的胸脯,把头发剪短,穿上男人的衣服,决定以后要作为一个男人活下去,修习剑术,每天在底层摸爬滚打,拼命努力加入了见习骑士团。
遇见蕾尔黛拉大人后,她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庆幸:幸好我成为了一个男性,我不会哭泣,我会变得越来越强大,去追赶蕾尔黛拉大人的背影,与她并肩战斗,永远守护她。
骑士团中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她的身体性别,因为解释这种东西很麻烦,不是每个人都像蕾尔黛拉大人一样在知道后会一笑了之毫不介意,虽然她不在乎被用奇怪的眼神看待,但也不会刻意徒增事端,反正蕾尔黛拉大人知道她的一切,而且完全能够接受,这就足够了。
蕾尔黛拉大多数时候比较严肃,但偶尔也会放松地与伙伴们说笑,她会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揽着赫洛亚的肩,一边与战友们碰杯一边爽朗地说:“该笑的时候就要笑,赫洛亚,别总是这么谨慎,可惜了长得那么好的脸。”
在篝火的光芒下,蕾尔黛拉大人的面容是那么美丽耀眼,如同太阳女神一般,让赫洛亚觉得自己像是被阳光灼伤了,面上发烫地低下头喝酒,某些见不得光的想法开始在心底悄悄滋生。
——为什么我不能连身体也是男性的结构呢……如果是完全的男性的话,是不是……是不是能够有机会跟蕾尔黛拉大人变得更加亲近……
希利尔把主动跳进自己手心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