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狗……?”听着李雪明嘴里意味不明的呜呜声, 白檀溪感觉他的脑容量有些不够用,“狗怎么了?”
小弟乙一边用胳膊死死捂着老大的嘴, 一边声泪俱下强行圆场。
“对!我们老大……哥的狗今天被车撞死了!特别可爱一只小京巴,叫狗粮, 又乖又聪明。明哥养了它足足七年, 把它当儿子一样宠,给它买最好的狗粮,让它睡最好的狗窝。今天大伙儿一个没留神, 让它从家里溜出去了, 跑到马路上就、就——唉, 我们兄弟几个浑身难受, 太伤心啊!”
说完,小弟甲乙丙均情抬手抹了抹眼泪, 眼里一片真情流露。
李雪明:“呜呜呜呜……!”你们这群临阵倒戈的混蛋, 快放开老子,让老子放嘴炮!
现场,几条壮汉抱作一团哽咽一片的情况不禁让白檀溪的脸上流露出微微动容的神情来――说实话,他为小弟乙的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李雪明,一个职业为黑社会的东北糙汉, 竟然……喜欢养小京巴?
不是苏联红犬,不是阿拉斯加,不是藏獒,也不是罗威纳,是一只小京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汉柔情?
“明哥,请节哀。”他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擦擦眼泪吧。”
李雪明:“呜呜呜呜――!”放开老子!老子不养小京巴!不养!
就在他们对话的空档里,冯馆长、付副馆长等一干人士也陆陆续续从车上走了下来。
“白先生,娄先生。”
冯馆长走到白檀溪和娄卿身旁,冲着他们点头示意,继而他的目光越过小夫夫两人,落在了李雪明的脸上。
此时李雪明的模样十分狰狞。因为愤怒,他的眼珠充血通红一片,两条张牙舞爪的眉毛拧成一团疙瘩,看起来极为凶神恶煞。
――可这样一张凶相毕露杀气横生的脸上,偏偏挂了两泡可怜巴巴的泪水。
冯馆长顿了顿,“两位似乎与几位先生相熟。”
冯继师的声音低沉冷冽,吐字清晰,如珠玉碰撞,冷泉淙淙,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斯文人的气韵,倒教这些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壮汉局促不安起来。
能在李雪明的脸上瞧见“自惭形秽”的这种情绪,可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娄卿唇角勾起,决定帮他们一把。
“冯馆长,我来为您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李雪明李先生,我和檀溪喊他一声明哥。明哥心善,好心将自己的仓库租借给我们,不仅在押金上分文未取,甚至还主动肩负起给仓库巡逻的责任。”
“李先生,幸会。”冯继师微微颔首,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到李雪明眼下,正色道:“李先生,我是W市博物馆的馆长冯继师。非常感谢您为白先生,娄先生提供的帮助,非常感谢您为文物保护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在这里,我仅代表个人与博物馆对您表示诚挚地谢意,也欢迎您今后来W市博物馆参观学习。”
文……文物保护?博……博物馆?
突如其来的感谢好像从天而降的大馅饼,一下子将李雪明砸得晕晕乎乎的。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到底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好事人家博物馆馆长非要亲口感谢他?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心里头还有些糊涂,但混了几年社会的李雪明同志不至于傻到将茫然表现在脸上。他面上一派镇定,同馆长握完手后就坡下驴讲了几句场面话,顺利地糊弄过去。
寒暄完毕,冯馆长抬起左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对白檀溪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进去?”
进去?进仓库吗?
李雪明状似无意地瞥了眼仓库,门口一字排开的御前带枪侍卫让他的腿肚子有些打颤儿。但是,铜墙铁壁挡不住他心中好奇!
眼看一行人抬腿欲走,他赶紧凑上前去拽住了娄卿的袖子,然后搓着手嘿嘿嘿的笑。
“娄大兄弟,我也想进去瞅瞅。”
娄卿停下脚步,用征询的目光望向了冯馆长。
冯馆长略微思考,竟然点头答应下来:“可以,不过得按规矩来。”
很快,美滋滋的李雪明就明白了冯馆长口中的“规矩”是个什么玩意儿。
三分钟后,欲哭无泪的他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兵哥提溜着带进了仓库里,待遇之高堪比当场被捕的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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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过后,仓库的门被打开了,白檀溪和娄卿率先迈了进去,付春风和李太青这对师姐弟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唯恐失了先机。
而仓库里的东西也的确没有让他们失望。
仓库的最左面本是一片用于搁置杂物的空地,如今这块不到五十平米的空地已被大大小小几十个木箱所占据。
仓库的另一头则挨墙摆着几座多宝阁——这几件从云太妃私库里搬出来的多宝阁自然不是凡品,皆由金丝楠木、小叶紫檀,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