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到了白檀溪跟前,用一种诱拐小朋友的语气问他——
“我是音乐学院院长贺翔,白同学,你的声乐怎么样啊?会器乐吗?实在不行,会写谱子也可以……”
“滚滚滚滚!”徐长歌冷笑一声,就差指着贺翔的鼻子骂了:“这就是你说的‘问问当事人的意见’?老贺,你要脸不?”
时霜看了看怒气冲天的徐长歌,瞅了瞅气定神闲的白檀溪,又瞧了两眼恬不知耻脸都没红的贺翔,最后弱弱地说:“那个、那个白同学原本就是我们园艺学院的学生,李院长你看这个……”
他的话尚未说完,其他院长的眼刀子立即刷刷刷的飞了过来,那眼神仿佛在说“一个亲手开除白同学的你,还是不要跟着凑热闹的好”。
时霜:“……”心里苦_(:3)∠)_
虽然眼前的这几位院长为了白檀溪的归属问题快打起来,可正主依旧乖巧地坐在沙发里,手捧一杯热茶喝得矜持无比。
啊,第一次当香饽饽的感觉,真的好好哦。
然而,还没等白檀溪爽过三秒,系统爸爸立即跳了出来,无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
“我怎么感觉宿主你就像天雷剧里的玛丽苏女主,从男主到男配都抢着爱你呢?而且这设定也很像啊!”
系统碎碎念的声音清晰地传进白檀溪的耳里,“文修竹,温柔气质学富五车,典型的斯文男二;徐长歌,朋克男,爱舞蹈,这种人设要么是男主,要么是助攻;贺翔,玩音乐的嘴贱大叔,那句话怎么说的?‘老归老味道好’,这年头大家都爱大叔嘛!时霜,这就更有得说了,当初是他将原主扫地出门的,如今又要求你回去,啧啧啧,现成的狗血剧情,‘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想用真爱,把我换回来——’”
时隔多年,系统再次一展歌喉。这样的神曲配上系统跑调万里的唱歌技术,强强联合之下,听得白檀溪差点被茶水呛到。
他捏着杯子,半晌无语:“……爸爸,我是有家室的人,麻烦你对你的儿子和儿媳妇稍微尊重一点,行吗?”
就在其他教授院长吵得不可开交的档口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明山一直在暗戳戳地观察着白檀溪的反应。
即便是亲眼目睹了各大业界泰斗对他的哄抢,这孩子看起去依旧平平淡淡的,既没有喜极而泣洋洋得意,也没有惶恐不安。
嗯,心性不错。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的人了,别吵了。”
李院长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子,几人的争论声立即小了下来。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他慢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白檀溪的面前。
“孩子,”他两手撑膝微微俯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白檀溪,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慈祥,“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白檀溪哪能让一老人家弯着腰和他说话,那不是折寿再加造孽吗?
他急忙站了起来,低声道:“全凭您吩咐。”反正选哪个院长都会得罪人,不如让眼前这位西泠艺术学院的老院长来分配好了。
看到自家宿主站在李院长身边,腰弓得和虾爬子似的,系统有些不爽:“你这个样子,怎么和见到婆婆的新媳妇似的?”
白檀溪:“qwq我爹妈都是大学老师的事情,难道系统你忘了吗?见到老师我就习惯性低头弓腰以示尊重,这个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了,真改不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院长忧伤地表示,自己找白檀溪说话只是为了终结眼前这几个老小子的争执——万万没想到,这孩子抬腿一踢,直接把问题踹到他那里了。
徐长歌望着眉头紧蹙的李明山,幽幽地说:“啊,也不知道是谁,当着我的面吃掉了属于我的那份炸鸡。”
李明山:“……”等等,给他这个院长留一点点尊严好吗?他好歹是西泠之光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长歌的这一句给了在场旁人无限的灵感,于是接下来的时间,白檀溪被迫听了很多有关李院长的小趣事。
“还有我那份炸鸡。”——文修竹
“炸鸡的事情,我就不提了,您自个儿心里有数。”——方海天
“李院长,别的我就不提了,上个月那顿绿柳居您还记得是谁请的客,是谁付的钱吗?”——贺翔
李院长:“……”还没到秋后呢,怎么一个个的都和他算起了总账?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李明山左右为难之际,方海天不着痕迹地缩到人群之后,用光脑偷偷摸摸地给李院长发了一条短讯。
“叮咚,您有一条新消息,请及时”
李院长正在为如何摆脱眼前的窘境而发愁呢,这突如其来的短讯提示音犹如一阵及时雨,成功地将他从尴尬里解救出来。
“你们先等等,我光脑上有新消息。”
众人一听登时住了嘴,生怕因为自己的多嘴多舌妨碍到他老人家处理公务——谁不知道李院长日理万机,在学院里一人挑大梁?